盛,虽被众人环绕着,杂事纷繁,却一眼就发现了明月,还冲她很是灿烂地笑了笑。
明月面无表情地回望他,若不是谢平澜的“天行”也在为解决邺州粮荒而全力以赴,她才不要来混在男人堆里头,呼吸着污浊的空气。
其实想真正不引人注意很难,因为汪家的人也来参加集会了。
趁着中间休息的空档,汪宝泓和他三叔过来,同白策和明月打了招呼。
人家彬彬有礼的,明月也不好冷面孔对人,只得点点头,叫白策去应付。
费长雍平抑粮价的手段十分简单粗暴,正是之前“天行”众人在大船上提到的那几条。
有陈佐芝支持,他的底气很足。
若说头一天邺州的大小官员还对他所说的“不许邺州一粒米粮出境”和“即刻开仓放赈”存疑,想着先阳奉阴违,等《肃贪核赃廿九条》一出,人人凛然,不敢再有二话。
负责审讯通判宋辉和临丰、兴乡两县县令的肯定不是衙门里的人。
这三个再现身时已经面目全非,看不出人形来,偏偏神智都很清楚,问一答十,只恨不能速死。
短短两日,招供的卷宗记了足有几十大本,将衙门里的几个书办累得头昏眼花,看东西都有重影。
马康才奉命抄家,他和宋辉多年同僚,每回宋辉送礼都少不了他,原来还想着帮衬一二,等拿了卷宗一看,嗬,这老小子连两个月前一夜春/宵,送了环春阁清倌人彩芙一套头面都招出来了,家里明的暗的财产交待得一清二楚,哪还敢代为隐瞒。
只抄一个宋辉就得忙小半个月,初步估计,充公的钱财抵得上先前全州五六年的赋税。
费长雍请陈佐芝下令,将三人的供述换成大纸贴出去,每张告示前都有专人向围观的百姓讲解,并在最后许诺,此次抄出来的钱款全部用来购买粮食,发放给灾民,用来帮助大家度过粮荒。
消息传得飞快,一时间整个大化都因之沸腾,甚至有老百姓当场对着告示跪倒磕头,还要给陈王爷立长生牌位。
若真严格按照《肃贪核赃廿九条》去卡,来参会所有的官吏都够砍头的了,这一招杀鸡骇猴使出来,哪还有人敢和费长雍对着干。
白策对费长雍的这些手段评价很高,说他宽严相济,缓急有度。
最难得的不是他上述这些手段,而是他并不因陈佐芝是土匪出身便对商贾以势强压,合作的条件十分宽松。
只要有利可图,总会有人愿意冒着风险搭上陈佐芝这条船。
更何况邺州因为匪患由来已久,这个地方的大商人本来就少有底子清白的。
等到了初十前后,集会到了尾声,该谈的都已经谈妥,新出的各种政令也已经有十几个,费长雍不像之前那么忙了。
他主动来找明月:“隋小姐,借一步说话。”
明月随他进了偏厅。
费长雍请她落座,小厮进来上了茶。
“隋小姐,尝尝看,这茶没什么名气,却是我师父很喜欢的一种山茶。产量很低,我此次出山带的不多。”
盛情难却,明月拿起茶盏来,小啜了一口。
“如何?”
明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坐在这里同他品茶,也不怕煞风景,实话实说:“有点苦,我喝不来。”
费长雍只好把一脸的期待收了收,笑道:“辛苦你跟着听了好几天,我听说贵寨那位白先生在本州的衙门里做了很多年,这些日子所议的事他可算是行家,但愿费某没有贻笑大方。”
“怎么会,白先生对费公子的种种举措赞不绝口,可是很钦佩的。”明月连忙为白策说话。
费长雍未置可否,上身向前微倾,望着明月:“那么隋小姐自己呢,你又是怎么看的?”
明月见他目光灼灼,好似对这个回答十分上心,不好随意应付,小心翼翼地道:“我自然也是佩服得很,难得你有这么多行之有效的法子,又能说服陈王爷和在座众人,咱们邺州今年若是能少饿死些百姓,少发生些惨事,费公子在其中居功甚伟。”
这其实都是明月的真心话。
眼前这少年除了效力于陈佐芝,是他的亲信这点之外,还真没发现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行动力惊人,尤为难得的是这些天他做的每一件事都对邺州百姓有着莫大的好处,老百姓真正该记住,该立长生牌位的人其实是他。
费长雍没有半点自谦的意思,点了点头:“我就知道隋小姐心地善良,这大厅里别看这么多人,真正为百姓的疾苦而担忧的,怕是只有你和我了。”
明月张了张嘴,心下汗颜不已。
费长雍实在高看了她,能叫她这些天风雨无阻,忍受着聒噪和环境带来的种种不适,按时坐在这里聆听的,可不是那种“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的伟大情怀。
真正的原因实不足为外人道。
费长雍看着她,目光炽热又莫名有些温柔:“开州边境暂时不会有什么战事,隋大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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