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爷爷……”
封恪刚想解释几句,挽救下自己的形象,却被何老汉打断:“呵呵,封恪小子啊,你跟爷爷说实话,城门口那帮人找的就是你吧!”
何老汉轻笑着,昏黄的双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与平日里忠厚的形象判若两人。
俗话说“年半百而知天命”。何老汉活了一辈子,见过的人不知凡几,自有一套识人之能,否则又怎么可能在那秉山城的各大酒楼中左右逢源,早就被那些奸商吃的骨头都不剩了。只不过他明白藏拙的道理,不曾表现而已。
如今联系封恪的种种表现,与他常日出入秉山城的见闻对照,便不不难猜出其中的原委。
封恪眼神微微一凝,深吸了口气沉吟片刻,承认道:“是的,何爷爷,您猜的没错,他们抓的的确是我!至于先前为何隐瞒真情,小子也属迫不得已。”
而后,封恪将自己与司马家的恩怨纠葛简单地向何老汉讲述了一遍,从刚开始的被迫为奴,到后来的屡受欺压,再到最后的反目成仇,都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没有丝毫隐瞒。
“这帮灭绝人性的畜生!”当封恪说到司马家派人屠村、坑潭村全村近乎死绝的时候,饶是以何老汉磨练了六十载的心性,也不禁义愤填膺;而听到封恪将那群府卫一一斩灭之时,他又连连拍手称快,大呼报应。
盏茶过后,封恪停语,面色平淡,若不是眼瞳周围细密的血丝看起来有点异样,谁能想到他所陈述的竟是自身的经历,还以为他只是一个事不关己的说书人!
不是不痛,而是将悲痛埋在心里,独自罢了。(ps:莫名想起陈乔恩)
看着冷静得可怕的封恪,何老汉对他愈发高看了几分,同时还有着淡淡的怜惜。再想起初见时封恪的笑脸,心里更不是滋味:“唉,天地不仁,世道已乱,苦了这孩子了。”
“何爷爷,不知您可愿帮我?”
封恪的话语将何老汉从感慨中拉回,皱着眉头看了封恪一眼,当瞧得他那忧伤而又满怀希冀的目光时,何老汉的心房莫名一颤。
虽然接触的时间很短,可是何老汉能看出来,封恪并不是大奸大恶之人,反而本性纯良。这样一个好苗子若是就此遭劫夭折,叫何老汉于心何忍!
“唉,可惜老朽无能,就怕有负重托啊。”
闻言,封恪大喜,知道何老汉这是同意了,连道:“何爷爷放心,生死有命,如若真的不幸被抓也是我的命数,怨不得谁,再说我也有能力自保。唯一令我不安的是,到时可能会连累到您,那可就是我的罪过了。”
“哈哈,老朽一生浑浑噩噩,苟活至今,早就够本了,怕他作甚。”何老汉大笑,似乎找回了年轻时的豪情。“好了,太阳快下山了,我们赶紧做下准备,免得错过了进城的时辰。”
封恪对着何老汉长身一揖以示感谢,随即与何老汉一起动手:先用四个菜筐将第五个围起来,再把中间菜筐里的菜清出一个仅容一人缩卧的狭小空间,最后封恪躲了进去,由何老汉悉心用蔬菜将其盖上,并将多出的蔬菜均摊到另外几个菜筐上。
有封恪这个壮劳力在,一切显得简单而快捷,不一会,所有工作皆已完成。
何老汉在原地呆愣了一会,看着那几个比来时高出一截的菜筐,有种恍然如梦的错觉。
随后,何老汉搓了搓被冷风吹得有点发僵的脸,扬起骡鞭再次上路。
“叮铃铃”久违的铃铛声响起,奔赴向那未知的前程。
……
作为附近有数的大城,哪怕在这个时节,秉山城的城门口也有不少的进出者,队伍排出去十几米,当轮到何老汉的时候,已经是过去了将近一刻钟。
“呵呵,何老伯,又进城送菜啊。别人过年都是休息,就数你最忙,这一趟趟地来回跑,挣了不少钱吧。”一个守城的士兵看着何老汉笑呵呵地调侃道。
由于送菜的缘故,何老汉来这秉山城很是频繁,而他又颇懂得人情世故,倒是和这里的官兵都混了个脸熟。
“承蒙各位官爷照顾,挣了点小钱,和各位官爷比不得,嘿嘿。”何老汉点头哈腰地陪着笑。说话间从袖子里掏出一小串铜币,塞到那士兵的手上:“小小意思,不成敬意。天冷,请各位官爷喝喝茶,去去寒气。”
阎王好见小鬼难搪!别看这些士兵地位不高,可真要是难为你,也能把你折腾的够呛,所以一些小打点还是必要的,能省去很多麻烦。这也是何老汉为什么能和这些官兵打成一片的原因。
那兵士也没推脱,随手就收下了,动作自然而洒脱,显然没少接触这样的灰色收入。不过他办事倒也痛快,说了句:“那我就替兄弟们谢谢您老了。”便挥手放行。
何老汉暗松了一口气,刚欲赶车通过,却不料变故陡生!
“慢着!”
一声喝止传来,差点没把何老汉吓瘫了!好在他人老成精,迅速定下心神,装作没听到般继续前进,意图蒙混过关。
“嘿,那老头,说你呢,聋了吗?”身后的声音再度响起。
这下子何老汉没辙了,只得停车,有些艰难地回过头。只见一个黑衣中年男子大步而来,脸上满是不耐的煞气,身后还跟着几个统一着装的大汉。
从封恪口中,何老汉知道这些人便是司马家的府卫,心中更为慌张,低着头畏缩缩地道:“对不住对不住!小老儿耳背没听清,不知大人叫的是我,还望您老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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