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爷。”
宝馨推了殿门进去,鼻子里嗅到的就是一股酒水味儿。她循着那股味道,一路到内寝里,只见着朱承治就坐在内寝那张圆桌边上,桌上摆着一只细长的白瓷壶。却不见了杯子,眼睛四处一找,见着地上掉了一只杯子,底下一片水亮。她闻着的那股酒味估计就是这一杯酒出来的。
朱承治听到脚步声,抬眼看,见着是她。哂笑了下,站起身来。他比她高出整整一个脑袋,此刻步步逼近,压迫的宝馨向后退了三四步。
“太子爷?”宝馨嘴里喃喃。脚下忍不住向后退。
朱承治没有给她继续后退的机会,直接按住她的肩膀,低下头,捧住她的脸颊,“我这些年待你如何?”
宝馨强迫自个冷静下来,“太子对我极好。”
朱承治长长的,冷冷的哦了声,清俊的面庞上爬满了阴鸷。“对你极好,原来你还知道,我以为你的心是冷的,无知无觉,”他说着,手掌从她的脸颊上滑落下来,在她修长而脆弱的脖颈上停顿了会,划过肩膀,指尖隔着层层锦帛戳在她心口上,那处最柔软的地方。
“我既然对你这么好,你为甚么还要和太监有首尾?”他嗓子收紧,一把把她扯近了,“而且还是和翊坤宫关系那么紧密的权宦!”
作者有话要说:宝馨:日了狗……
☆、第99章 旧主
他扣住她的下颌, 逼迫她抬起头。妩媚美艳的脸上血色全无。她原本就不爱浓妆艳抹, 每日装扮也仅限于淡扫蛾眉, 两颊上都不耐烦擦胭脂, 此刻血色褪尽,只见得脸颊苍白。
宝馨整个人被扯在他双臂间的牢笼里, 动弹不得。
冯怀曾经是齐贵妃的亲信, 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冯怀当年恐怕也少替齐贵妃办差。现在手掌西厂, 在朱承治看来,是齐贵妃的走狗。可那是对朱承治来言, 对她来讲,自己的这条小命,要不是冯怀在尚方局的那句话,早就已经成了一捧骨灰,和千百个宫女的骸灰一道被倒入大坛子里。
她在深宫不容易,挣扎求生, 她的力量太渺小,冯怀拉了她几把,才有她的今日。他是恩人, 也是那个塞给她糖的男孩。
如果没有他, 就算当初能侥幸活下来,也万万没有她的今日。
张了张嘴, 宝馨扬起头,下巴上的手如同铁钳,不动分毫。她清楚的看到朱承治眼底的怒火。
“我没有把殿下的事儿和他说。”宝馨忍着下巴的痛, 仰头“殿下想必也查到了他和我家曾经是世交,当年他在王娘娘那儿救了我……”
“我的事儿,你一个字不用给他说,他自有办法。”朱承治冷笑,“这太监一个比一个心眼子多,和窟窿似得,拿着主子不当事,些许事就能走漏出去。他哪里还用得着你去传这些小事。”
“大事我也没传过。他救了我的命,在安乐堂那儿,若是没有他叫医婆来瞧我,给我药,我骨灰早就装了满坛子了。”宝馨咬唇,“殿下若是怀疑我私自往外传递消息,我没做过!”
“你没做过,你当然没做过!”朱承治恨她到了这会还在说和冯怀的那些事儿,冯怀是她的恩人,难道他就不是了么!
“他哪里舍得你做这些!”朱承治说着松开捏住她下巴的那只手,径直推到落地罩那儿,镂空雕花的板子压在背上,俊脸逼近,“你说说看,他到底怀着甚么心思?嗯?”
往昔的事儿,他都知道。妒火中烧,原本他以为自己够早了,没成想,冯怀竟然比自己更早出现在她的生活里。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什么差点就定亲。
她整个人都该是他的,六七岁那年她闯入他生活,从他把她救下开始,她就该是他的。她每一根头发丝儿,每一滴血,都是他的。
他两眼发赤,修长的身躯用力的压迫她,看她满脸涨红,呼吸急促。
“我才知道,你竟然还是他的兄弟。”朱承治勾唇冷笑。内里的光,透过了喜鹊登枝落地罩落在他脸上,投下的阴影笼罩住他双眼。
宝馨恨恨的笑,“殿下若是怀疑我是细作,那也罢了。说我和冯公公是兄弟,怎么不说是兄妹呢。”
宫内太监和宫女结对食,外人说起来,就说这对是兄弟。朱承治这么说,摆明已经是有备而来,宝馨知道辩白无用。他多自负多疑的一个人,认定的事,不管那人怎么自辩,他都不会相信半分,他只相信自己的判断。
那张俊俏的脸抽动了下。乌黑的眼瞳里怒火滔天,似乎山崩海裂,呼啸着冲她卷席而来。
朱承治怒极而笑,小时候她照顾他,伺候她,那会的她在他眼里看来,就是所有的依靠,不管什么事,只要靠在她身上,就觉得安心又温暖。他发现他已经早高过了她,轻松的将她圈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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