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朝堂局势的方方面面。
史万岁一身战功赫赫,边塞胡族闻风丧胆,几乎到了能不战而屈人之兵的地步,但视财如命,多次收受贿赂。
这种事当权者有时候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他,有时候不能放过,杨坚到晚年以后,年青时的猜忌刻薄暴躁残酷被无限放大了一般,臣子们但有过错,很容易便会撞在刀口上。
杨广还想看贺盾写的书,挨着她的手臂又拿过来了,“这有什么好想的,贿赂,投其所好便可……阿月,你这样教把我儿子教坏了,要知道慈母多败儿,五岁了还玩,是不是过分了些……”
贺盾看他眉眼含笑地数落她数落得起劲,轻推了他一把,无奈道,“阿摩我跟你说正经事呢……”
杨广不在意,见册子里还写了一些简洁易懂的小故事,几曲轻快的小篴曲,约莫是打算学了吹给杨昭听的。
杨广醋意大发,打定主意她若是来请他教授吹曲子,任她怎么求他也不答应……
杨广肚子里包了坏水,看着贺盾笑道,“阿月看来你这段时间跟着先生学了不少东西……史万岁收受贿赂把爨玩放了,照爨玩的脾性,找到合适的时机必然会再起叛乱,介时史万岁难逃干系。”
都猜对了。
贺盾一点都不意外,点头了。
杨广心不在焉地想着如何能没收这本册子,让铭心派人把李雄重新请回来,嘱咐了一句,“李将军若是给史将军去信,提醒他爨玩此人不可信,若不是诚心归降,介时若放虎归山,来日再起事,皇上严查起来,史将军牵扯其中,皇上必定勃然大怒,让他行事一应小心。”
处理叛军的事非同小可。
李雄面色郑重,表明会写清楚这件事,提醒好友注意。
只李雄了解好友的脾性,告退前便颇有些迟疑不定,苦笑道,“我那朋友爱财,心存侥幸铤而走险也不无可能。”
杨广沉吟,几年前王劭呈献一本图讖,得了皇帝丰厚的赏赐,这几年北方佛事往玄学迷信的越来越多,史万岁崇佛,他原先查过他,知道他也信此道。
杨广吩咐道,“便说晋王妃为其卜得一卦,相赠锦囊一枚,待爨玩反悔贿赂他财物的时候拿出来一看,可解生死劫。”
皇帝近年来对待收受贿赂的臣子严厉严苛,史万岁纵是有滔天的功业,也不可能在皇帝的盛怒之下逃过一命,杨广此言也非虚,月前皇帝发了条诏令,天下一时哗然。
着令‘诸司论属官罪,有律轻情重者,听于律外斟酌决杖。’
这一月来朝中风雨欲来,朝中上上下下相互攻击纠告,杖刑不断,守法的反倒成了懦弱之人,朝臣们为各自的礼仪,拿出了不把人整倒,整死不罢休的势头。
原本还算清明的朝堂已经乱成了一团,至如今牵扯其中数百余人,朝堂不再是处理国政国事的地方,反倒如刑房一般,殿前杖杀阶前染血。
皇帝本是好意,却过了头,矫枉过正,物极必反。
有武官衣衫不整,皇帝怪罪御史不弹劾,当下便把当值的御史拉下去砍了头,谏义大夫毛思祖劝诫了两句,一并处死。
连些管园子管畜生的牧场人犯些小错,被上首的官员举报,皇帝也要亲临监斩,如此朝堂之上不是你死便是我活,最后连官员图吉利穿个红裤子也成了罪过,一并被杖刑至死。
当年他心存敬重的一代帝王,不知为何失去了能冷静预判国政国策的头脑和心性,感情用事,用好恶脾气来掌控一切,让人陌生之极。
杨广初初收到这些消息时只觉匪夷所思,到现在懒得费心再多看一眼,眼下也只想着找个什么样合适的理由,能把贺盾留在江都。
浑水才能摸鱼。
不可否认这对他来说是个好时机。
杨广当真给李雄准备了个锦囊,让他一并带给史万岁。
眼下爨玩同意随史万岁入长安归顺朝廷,有一日当真反悔,便应验了先前所言,爨玩再出手贿赂史万岁,也就由不得他不信李雄的话了。
史万岁虽爱财,却也知恩图报,仅此一役,定会朝他这边靠拢的。
李雄下去后,书房里便只剩了贺盾杨广二人。
杨广见天色晚了,索性完全搁下了政务,腻在贺盾旁边。
见贺盾还要接着写她的育儿大计,没收了她的册子,严肃道,“阿月,这些事我来做,你这个要不成,儿子照你这样养定是要养废的,我重新给他拟定一份适合的。”
贺盾应允是应允了,但想着杨广自小的成长经历,还是叮嘱道,“可是阿摩,像你这样小小年纪多智近妖的小孩毕竟是少数,昭宝宝要是没阿摩你这么聪慧厉害,那我们就别太过分了,管束得太紧了也不是好事。”
原来他小时候在她眼里是这样的。
杨广听得心情舒畅,伸手臂揽过贺盾,脑袋搁在她肩膀上,拥着她笑应道, “为夫知晓了,原来为夫在阿月眼里这么厉害,都是神童了,阿月你是不是自小便很爱慕为夫。”
他俊目含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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