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靠在我的身旁。
「皇上!殿下醒了吗?」军医走了进来。
「刚醒。」父王让军医掀起被子替我把脉。只见军医看见靠在我身旁的那条蛇时脸上有些抽搐。他的脑里浮现父王抱着我让他诊治时,葵花锦蛇钻了出来张嘴就咬的情形…
我感觉冷风从掀开的那一边吹了进来,赶忙伸出手腕让他把脉…冷死我了!
军医把完脉放下我的手「殿下的伤只需再静养一段时间就可痊愈,属下这就去准备汤药。」他向父王报告完,走出帐棚准备煎药。
「好好休息…」父王摸摸我的头,坐回椅子上听取其它将领们的报告。
等那些将领报告完,父王在床边坐下拿出手中的纸条「壳尧峥与影门的人答应接我们的委托。」他把纸条打开来,让我能看见里头写了什么。
我没说话…心里想壳尧峥会不会也派人来这里,若是这样的话,不就让他发现父王与我是皇族中人了吗?
「依壳尧峥的习惯,他大概已经安排人手准备混进军营里,等你身体好些我就教你易容。」父王与我想的正是同一件事。
我动了一动,觉得身子光溜溜的不是很舒服「…洗澡。」我拉拉父王的衣袖。
「你的伤口还不能沾到水……好吧!只能擦澡。」父王见我盯着他瞧,无奈的同意了。
等人端了盆热水进来,父王拿了毛巾帮我擦净身子,重新敷上药膏后,拿了件宽大的里衣让我穿上,最后包着被子把我抱起来。
「…蛇。」我见葵花锦蛇还在床上,它感觉寒冷抬起头来。父王低下身子,让我伸手抓起锦蛇…
「要帮你脱下衣服治疗时,它钻出来见人就咬,军医还有几位将士差点被它咬着。」父王见那条蛇钻进被子里,窝在我的怀里笑着说道。
我没说话,靠在父王的胸膛上,军医端着药与一碗粥走进主帐…
「叫人来换床单。」父王对军医这么说道。
「是!」只见他放下手里的药,走出帐棚唤人进来替换床单与收走水盆。
父王抱着我小心的走到椅子上坐下,拿起桌上的药让我喝完之后,吹凉热粥让我慢慢的吞下带点蛋花与葱花的粥。等我吃完粥他抱我回到床上躺着,不一会儿我就睡着了。
经过几天的休养,我可以下床在主帐里活动有些僵硬的身子,只是半夜常常惊醒,睡在我身边的父王总是拍着我的背安慰我。以前逃离实验室时不是没杀过人,只是当时用的是炸弹与药剂,不需要亲自动手。这还是第一次手染鲜血,结束一条又一条的生命,每次醒来总是发现我的手不自觉的握着剑,有一次王均贤好心帮我盖好被子,等我发觉时剑已经架在他的脖子上头,父王冲了过来,好半天才把剑从我手上拔下来放在一旁。我全身发着抖躲在父王的怀里,过了好久才放松下来。后来听父王说王均贤也被我吓了一大跳,虽然感到有些抱歉,但是我总是说不出口…
过几天父王就准备出兵,我穿上衣服走出主帐到外头散心。外面仍是白茫茫的一片,走到军营内临时搭建出来的武场旁看着父王与其它将士们过招。树上头站着几只小鸟,我招招手拿着几块小脆饼引诱它们,等鸟儿们盯着我时,对他们微笑让他们主动跳上我的手指。它们细细的爪子抓着我的手指啄取我手掌上的脆饼,有些鸟跳到我的肩上磨蹭,羽毛痒痒的感觉,让我呵呵的笑着。
父王走了过来「会冷吗?」他接过我递给他的脆饼,鸟儿跳上他的手掌。
「不会。」我把手上站着的小鸟放在父王的手上。
父王笑着告诉我「等一下起风时回帐里去,别在外头吹风。」
我点点头「可不可以与您打一场。」看着武场上的士兵们有点手痒。
「只过过招。」父王放下手里的脆饼,抽出剑。
我把鸟儿放在树枝上。跟着父王走到一旁的空地上,旁边几名士兵好奇的看着我们。抽出腰上缠着的幻冰,注入内力与父王交手。俩人一来一往没有生死交斗,只有单纯的过招。一不小心脚绊着树根,往后倒。父王伸手一捞,免得我摔伤,静默了一会,俩人哈哈大笑。
「好久没与父王过招了。」笑了一会儿,喘着气靠在父王的怀里。
「是啊!」父王看着天空这么说道。
父王收回视线「我记得当年与父王在宫里的武场里也曾这么交过手。」他低头看着我。
「皇爷爷?」第一次听父王谈起他过去的事。
「是啊!那时与皇兄一言不合打了起来,被父王罚抄经文。」父王有些怀念的说道。
我静静的看着父王…
「你觉得一位君王要怎么做才能巩固他的国家。」父王拉着我的手这么问道。
「…无情。」我伸手抱着父王。
父王叹了口气「当年父王把皇位交给我时也是这么告诉我。」
「不寂寞吗?」我抬头看着父王。无情无心伴随的只有孤寂…
「寂寞…当然寂寞。没有人是真心待在自己的身旁,只有虚假与欺骗…小家伙你…也有双寂寞的眼眸…」父王轻轻的抚摸着我的脸颊。
我看着他没说话。心里明白他的意思…所谓的读心…代表的就是这个世上不会有什么善意的谎言,不管那个人怎么修饰他说出来的话,我永远都会感受他真正的想法。何时才能找到一位知心人…
「回去吧…起风了…」父王牵着我的手,慢慢的走回主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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