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雪,你去一趟含晖园,告诉大少奶奶我们已经把花采回来了,再让她派人把插花的工具和材料,比如花盆花泥剪刀什么的,送到咱们这里来。”
踏雪应声而去。柳一一这便让人把花先整理出来,不一会儿宽敞的大厅就变成了花海。
趁着踏雪还没回来,柳一一便细细询问那几个女孩她们院子的女主人的喜好,一边听,一边在脑海里构思。
踏雪回来了,身后跟着一支雄壮的队伍。东西放下,原本已变成花厅的大厅顿时显得拥挤起来。
根据花盆或花篮的不同形状,女主人的气质和她们喜欢的花卉,柳一一构思出不同的插花造型,然后耐心而细致地把自己的想法表达出来,从修剪到配花,再到插花的角度,柳一一都手把手地指导几个女孩,尽可能的把她的创意表现出来。
大厅里忙忙碌碌,来来往往,拥挤但也热闹。
柳一一和几个女孩边干活便说笑,一点都不觉得辛苦和乏味,反而越干越起劲,最后连午饭都是让陈妈踏雪打包回来的。
干到下午终于完工了,几个女孩站起来伸伸腰,这才感觉有些累了醢。
柳一一最后核对了一下数目,见妥妥的了,这才让陈妈和踏雪帮着几个女孩一起把插花分送到各房去。
而她自己则端了一盆花往东南方向的含晖园而来。
她领了差事,完工了便该交差,这是其一。其二,她心里一直对白芷心存感激。这位如母亲般的大嫂曾多次援手,可她却无以为报。
但是,她却扑了个空。
院子里的人她并不认识。
其实,这梅园上上下下她也不认识几个人,眼前的男人原本就是含晖园的,还是今天才回来的,她分不清缇。
秦松一边打量着柳一一,一边问:“你是哪个院子里的人?”
这小女孩一身连体衣裤,浑身上下就只有黑白两色,手上身上没有任何配饰,气质朴实无华又清纯灵动。
因为要参加劳动,柳一一把所有的配饰都取下来了手指上的戒子,腕上的手镯,秦奶奶送的手串等。
“听雪楼。”
声音也特别好听,甜甜的脆脆的。而最迷人的是她那双眼睛,琥珀色的瞳眸,像落入泉水的宝石。
“哦?你是十三叔院子里的人?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柳一一。”
“柳、一、一”男人一字一字地重复着这三个字,似要从这三个字里品味出什么意味深长来。
“既然你是我十三叔院子里的人,那么你一定认识我十三婶了。”
秦松只是听说他那位十三叔闪婚了,但有关那位十三婶的事情他是一无所知,所以他做梦也不会想到眼前这个他眼中的小姑娘就是他的十三婶。
最重要的是,他那位十三少大小就特别内敛深沉,他觉得他的另一边一定也是个端庄雍容的shú_nǚ,绝对和这个小萝莉不沾边。
十三婶一个比她丈夫还大,比她至少要大到十岁的男人居然叫自己婶婶,柳一一觉得真的好好玩,不由得眉目轻转,眸底藏着俏皮。
“那当然,因为我就是呀。”
这丫头还真够大胆的,居然敢占他的便宜。
捕捉到柳一一眼里一闪而过的狡黠,秦松更加笃定这丫头是占他便宜无疑了。
于是他也笑道:“辛苦婶婶大人了。”
他接过柳一一手里的花,做了个请的动作,“请婶婶大人上座,侄儿给您泡杯茶如何?”
“不用了,婶婶我有贵干。”柳一一一扬头,高傲地一转身。
“婶婶有何贵干?小侄愿意代劳呀。”
“不用了。”柳一一笑着走出含晖园。
离开含晖园,柳一一端着花便往万和园而来。白芷柔情和大管家等正在陪着二老说话,气氛很好。
她的出现让空气有几分钟寂静。
柳一一心下不由一沉。
她好像成了不速之客呢,破坏了这里其乐融融的气氛。
爷爷奶奶这盆插花是柳一一花了最多心思的一盆,康乃馨,满天星和郁金香,代表健康,长久和领袖权利,既符合爷爷开国元勋的身份,有寄托了晚辈对长辈健康长寿的祝福。寓意其实非常好。
她相信即使爷爷不懂花语,以奶奶的修养和情趣是一定懂的。
可是,爷爷奶奶只是轻轻地瞟了一眼,既没有让人把花接过去,更没有露出预想的惊喜。
“辛苦你了。”奶奶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但那笑意不打眼底,而且她的语气客气得疏离。
柳一一已经感觉到了,奶奶不高兴了。
可是她什么地方做错了呢?
低头看看手里的花,每种花的搭配都没问题。
那么是什么原因呢?
柳一一尴尬地站在大厅中央。白芷瞟一眼爷爷奶奶,不明白二老为什么不高兴了,但她笑眯眯地起身,接过柳一一手里的花,转身走到爷爷奶奶之间。
“爷爷奶奶,你看一一多用心呀,这黑色郁金香代表领袖权利,暗合爷爷您开国将军的身份,这满天星和康乃馨是祝福爷爷您健康长寿的意思。再看这造型,一看便是花足了心思的,足见一片孝心吶。”
爷爷不由含笑点头,“是呀,这份心思无人能比呀。”
柳一一听了不由心里咯噔一下。
爷爷看起来是夸她,可她听着怎么像是在讽刺她呢。
柳一一心里有事,本是要回听雪楼,却不知不觉走偏了方向。
“嗖”地一声,有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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