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不知何时就这么落下来了。
人世间许多事发生的都是十分突兀。
就像是这场雨;就像是冷晶晶的死。
那么直接,那么简单。
可真的简单吗?
在人心叵测的江湖里,真的有阴谋,可以用简单来形容吗?
越是表面看起来简单的,其实,越是隐藏着不为人知却早已择人欲噬的大危险。
——可这些,都不是可以毒害一个清纯善良女孩的原因。至少,不能在我这里让这种恶事发生。
张富贵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用这种方式『救下』冷晶晶,自己做对了吗?
或许不算错。
或许没那么对吧。
可一个男人,无论对错,总要有自己的担当。
张富贵救下冷晶晶,问心无愧。
尽管冷晶晶离开的时候,双眼里只有令人心悸的愤怒和极度深寒的埋怨……
但张富贵相信,时光飞逝,不需要多久,只需要几年,冷晶晶就会明白,看似漫长却恰如其分的沉默,才是给她最没有任何压力的关爱。
张富贵只是个初出茅庐的屁孩子。
爱情是什么东西?这问题张富贵的回答曾经差一点逼疯自家师傅,旁人自也是要掐腰提臀吼一句『朽木不可雕也』。
张富贵不在乎。
张富贵只要做好一件事就可以心安理得,没心没肺的傻笑,那就是死也不会让女孩伤心。
当然,不是所有女孩都一视同仁。(那种事该留给上帝。)
冷晶晶走了,对张富贵的付出不问一句,置之不理,甚至以怨报德,说不得恩将仇报……
张富贵丝毫没觉得难过。
在死亡的噩梦之后,还有什么事好斤斤计较呢?
只要你活着,我就很快乐。
张富贵是一个喜欢把复杂的事情变得简单的人。师傅说这是张富贵的慧根;但张富贵自己觉得,多数是因为自己懒。
张富贵从不喜欢竞争,这一点跟大师兄和小师妹毫不一样,但大师兄和小师妹谁也不认为张富贵蠢。张富贵是精,精明的过分了。
用小师妹的话说,就是:世间万般因果了然于心后,对那些结局的嗤之以鼻,不屑一顾,所以变出一派道貌岸然。
小师妹对张富贵的点评曾经一度让张富贵觉得自己十分高大上,但大师兄用他那粗糙、野蛮、毫无文字细胞的语言摧枯拉朽的将张富贵从飘飘欲仙里给扯了下来,并且还狠狠踩了一脚,“富贵和猪的区别就是,猪不会思考自己为什么懒。”
张富贵:“……”
懒得跟你比。
只是人一旦进了江湖,『懒』,也将逐渐的烟消云散。
越来越快的,越来越精准的,越来越没道理好讲的,我们将透支我们的身体、我们的大脑;我们的健康、我们的生命……
江湖是什么?
八门,就是江湖,所有的江湖。
这不是什么肥皂剧里的豪门恩怨。
这是江湖。
五千年的华夏,五千年的江湖。
不被历史记载的,在和光同尘里的。
老丐狠狠吐出一口烟圈,就像那飘荡氤氲的不是装满尼古丁的白雾,而是羊皮卷的灰。
“你刚刚该留住她的。女孩子都需要哄。你不哄她,她会不开心,会生气,你付出的其他的,就算是你的灵魂,她也不会再领情。”他说。
“哄?”张富贵摇摇头,“师傅教过我,哄这种事,永远都只有一个目的,就是骗。哄骗,就是在骗人。我不喜欢骗人,所以我不说自己做不到的,不做不能兑现的承诺。”
师傅说过:君无戏言。
男儿的诺言,往往需要用生命去捍卫,去牺牲,去完成!所以不能轻许诺。
“师傅?”老丐不以为然的冷笑一声,“能有这么个破规矩的,普天之下,我想也就只有那一个地方,隐门。”
“隐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张富贵眼中精光一闪,些许了然,也些许迷蒙,但都不该说。
是不该说的,所以老丐就问,“入世行走,连师门的名字都不能说,不是自欺欺人的隐门又是什么?”
老丐摇头,再次冷笑,“但你瞒不了我,你来自钱门!”
张富贵似被问住了。许久。他打了一个哈欠。
“不是说八门吗?说我干什么。”张富贵不置可否,也没有必须告知的义务。
钱门弟子若是这么经不住问,那就该去念幼儿园了。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一门子的怪胎。”老丐不满的哼了声,不再逼问张富贵非要说出一句『此地无银三百两』,说起了来历。
“江湖八门,故老相传,如今你能看到的各行各业,莫不是八门枝叶。你那个没脸见人的师门钱门,就是八门其中之一,另外的七门,分别是骗门、杀门、赌门、官门、鬼门、道门、佛门。”
“当然,八门并非坑壑一气,自有正邪之分。这个受史小子雇佣的杀手,就算是杀门的弟子。当然,这事儿他自己可能也不知道。史小子可能会知道些,但也就是旁枝末节那种鸡毛蒜皮的小事。”老丐有些神气的说。
张富贵一看他样子,就猜出来他个八、九不离十,“这么说,你也是八门中人了?”
老丐对上张富贵审视的眼神,鼻里哼了声,“小子,别门缝里看人,把人看扁喽!老丐我再不计,也明黑白善恶,怎么会做杀门的屠夫!”
“老丐你误会了。”张富贵挠挠头,虽然刚刚的确怀疑过,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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