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许哭,不然……你记住了吗?”
子邈的眼睛本来红红地润着泪,闻言忙擦拭干净:“我、我记住了。”
桓玹才道:“进去吧。”
子邈即刻便跑了入内,八纪却立在宝宁身旁不敢动,桓玹沉声道:“你过来。”
八纪只得挪步到了桓玹跟前儿,全没有了方才那样张扬的模样:“三叔……”
桓玹俯视着小孩儿:“哪里听说的?”
八纪大气儿也不敢出:“我、我无意中在门上听他们在议论。”
桓玹曾吩咐门上,不许把此事往里头泄露,他们倒的确没有这个胆子。
只宝宁是老太太身边儿的贴身得力丫鬟,既然问了,不敢不答。至于八纪,则因为他年纪小却偏偏是个神出鬼没的包打听,那些人私下里议论的话偏落在八纪耳中,略一逼问,就知道了。
八纪虽只打听了个大概,却吓得不轻,虽然他不知道事情从何而起,锦宜又如何了,却本能地想到了先前在郦家无意中跟桓素舸透露的那句……
他担忧心切,便跟子邈说了锦宜在府里的事儿,子邈慌了神,八纪便陪着他来南书房查看究竟。
此刻八纪虽承认自己偷听了别人说话,却没有胆子承认在郦家一节。
而桓玹听了,淡声吩咐阿青:“昨天门上值夜的都有那些,绑起来各打二十,打发去北边的庄子里。”
宝宁听得心头微跳,大着胆子道:“昨儿跟三爷报信的是于管事,他倒是个心细的,也多亏了他报的及时,三爷就放了他吧。”
阿青忙看桓玹,却见他点了点头。
八纪听了打二十板子发去偏远的庄园,更加深深地把头埋在胸口。拼命祈祷这一次的事跟自己的泄密无关。
突然听桓玹道:“你呆站着干什么?”
八纪心虚地一抖,桓玹道:“还不进去看看你姑姑?平日里不是最会哄人么?去好生哄她开心,不许叫她哭!”
八纪如蒙大赦:“好的三叔。”忙也跟着跑进房里去了。
宝宁看到这里,心里知道里面不需要自己了,她便对桓玹道:“那我就回去老太太那边儿了,三爷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叫我。”见桓玹颔首,宝宁便垂头转身走了。
***
桓玹进了屋里,却见子邈坐在罗汉榻边上,眼巴巴地看着锦宜,八纪也趴在旁边,不知在说什么。
容先生正往外走,见桓玹入内,便交换两个眼神,两人往门口走了几步,容先生道:“恭喜三爷,姑娘的病症,目前看着是没什么大碍了。”
桓玹闻听,仿佛漫天阴翳消散,呼地吁了口气。
容先生看在眼里:“但还是要注意调养,尤其是别再……再激着她。我会再开一副宁神的方子,只是这药不像是除寒症的,得长期服用才有调养功效,若没有别的吩咐,我便去叫人熬药了。”
桓玹答应了,送了容先生出门。
桓玹重又入内,还未进里间儿,就听子邈道:“可是他们说,是三叔公把姐姐抱回来的……如果不是出了事,怎么会抱回来?”
桓玹脚步一停。
八纪因牢记桓玹的叮嘱,生恐子邈惹锦宜哭,便道:“你傻呀,三叔喜欢姑姑,抱她回来又怎么样,以后还要洞房花烛呢,先练练手不成吗?”
子邈瞠目结舌:“可、可是你之前跟我说……是我外祖母打伤了姐姐的……”
“呸呸,我说什么你信什么呀,”八纪赶紧否认自己说过这话,“再说了,那些不开眼的家伙,他们传的话里有三分真就不错了,你难道不知道?”
这般振振有辞,竟然把子邈都给问的无言以对。
锦宜因见了子邈,看着他活蹦乱跳,活泼可爱,心疾不觉也消散了大半儿,恨不得把他抱到怀里揉一揉脸。
此刻听八纪胡说八道,锦宜又羞又窘,却也觉着十分好笑,便掩着口,笑的眼睛弯弯。
八纪一眼看到,指着叫:“看,姑姑都笑你了!”
子邈原本极为担心锦宜,可进来后,发现锦宜衣着鲜明,头发也很整齐,又因为方才醒来给桓玹一抱,弄得原本苍白的脸上有了些许红晕,并不像是被打伤了的狼狈模样,子邈心先放下一半。
又因为桓玹叮嘱不许惹锦宜落泪,子邈就也逼自己不要露出害怕感伤的模样,此刻被八纪胡搅蛮缠,看锦宜笑的灿烂,子邈便也跟着嘿嘿笑了起来。
桓玹站在帘子旁边,望着锦宜坐在榻上,美人如玉,笑容却像是春日自在烂漫的花儿,如此清新而甜美,令人很想把她这种笑容珍藏起来。
他知道自己一旦进去,这种笑也许就会从她脸上消失,因此虽然极想靠近,却硬是克制着不肯挪步。
宁肯就站在这咫尺之遥,望着她微笑如花的模样。
***
轻轻地敲门声从身后响起。
桓玹转身,却见是个小厮,垂手低声道:“三爷,外头郦……”
桓玹听了一个“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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