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五百万。”
顾笑笑用绑着绷带的拳头挠了挠有些发痒的鼻子:“挺便宜的啊,这黑市的价格怎么比正规市场还低?难道是赃物的关系?”
康以轩毫不掩饰地白了她一眼:“一颗。”
“一颗?!”顾笑笑一拳头砸在了自己的鼻子上。
“而且还是最小的那颗。”康以轩拉下她的拳头握在手心里摩挲,“我们的目标当然不是从黑市贩子手上把钻石买回来,而是先鉴定真伪,确定之后再由警方出面一举捣获。”
“所以……我出院前的最后几天一直没看见辛峰和儿子他们,是因为行动的关系?”顾笑笑恍然,难怪那天出院时给二子打电话,会听见跟菜市场一样的喧闹声,敢情他们是把黑市贩子都给逮回来了。
“不过,你怎么会和辛队联手?你和他不是……”顾笑笑觉着这话自己来说有点不好意思,于是吞吞吐吐地嗯啊了半天,最后憋出一句来,“不是一山不容二虎吗?”
“山?”康以轩好笑地瞥了她一眼,“你当自己是什么山?黄山泰山还是五指山?”
顾笑笑闭上了嘴,她这是典型的不作不会死。
“顾笑笑,自从妈妈去世后,我就认为这个世界上再没什么值得我妥协的了,”康以轩看着手心里裹成纱布球的拳头,“直到遇见你。”
“顾笑笑,你绝对不能妥协,不能认输,任何情况下都不可以,懂不懂?”
“顾笑笑,如果你妥协了,那我的妥协就毫无意义了。”
顾笑笑最终还是没问明白具体细节,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
在医院躺了一个星期,就在顾笑笑觉得自己身上已经快要长蘑菇的时候,副院长终于下了特赦令允许她回家休养。这次的出院总算没再遇上什么“意外”,刑侦二队全体集合,在辛峰的带领下集体来到医院接人。
二子说大家替顾笑笑准备了接风宴,庆祝她正式复职。顾笑笑原本还有些迟疑,不过康以轩这回倒是大方,挥了挥手说自己还有事就在医院门口和众人分道扬镳了。
康以轩一走,一伙人立马就露出原型,一个个跟刚放出来似的热烈讨论着晚上的活动内容。要不是辛峰及时制止,恐怕就连泡澡按摩这类项目都能提上议案了。
其实大伙儿也不过就是过过嘴瘾,最终还是去了定好的饭店吃饭喝酒。
禁酒令是副院长下的,虽然顾笑笑的伤不至于滴酒不能沾,可副院长坚持认为她一旦喝了酒,他们就会在医院第四次“偶遇”。辛峰将副院长的嘱托贯彻落实得相当彻底,此时,顾笑笑眼前只摆了一杯橙黄色的玉米汁。
“那个……”顾笑笑拿着筷子搅动着玉米汁,眼馋地看着一干人等在她眼前喝得各种畅快淋漓,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我说你们到底是来给我接风的,还是趁机出来放风的?!”
众人的交杯声戛然而止,对视一眼后轰声作答:“放风!”
顾笑笑翻着白眼倒在椅子里,辛峰则抿唇在一旁笑得和颜悦色。
“他们也是好意,这阵子累得不轻,你就由着他们去吧。”
顾笑笑勾了勾嘴角,眼底眉梢多了几分柔和:“我明白,只是想闹闹他们。”
“如果无聊的话,我有个好东西给你看。”辛峰故作神秘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来晃了晃。
顾笑笑提不起精神地瞥了一眼:“手机里能有什么好东西?最新查获的艳.照门?”
“顾笑笑!”辛峰无奈地喊了一声,苦笑摇头,“你就不能淑女点吗?”
顾笑笑耸了耸肩,捏着兰花指娇嗲一声:“辛大官人,你看奴家这般可还满意?”
“呕……”圆桌上整齐划一地响起一片呕吐声。
“不闹了,到底是啥玩意儿?”顾笑笑勉强打起精神凑过头去,“先说好了啊,如果看得我发困的话,必须用一瓶啤酒来补偿我!”
“你绝对不会想喝酒的。”辛峰神秘一笑,打开了手机。
手机屏幕里播放着一段视频,视频最开始是一片漆黑,慢慢地,顾笑笑从黑暗中瞧见了几个人影,似乎还有人在说话。
辛峰拿起耳机插上,一人一个替她挂在耳朵里。
“东西带来了?”一个粗犷的男人声音从耳机里传来,背景一片空旷,听着像是在废弃工厂或是底下车库里。
一个瘦高的黑影上前一步,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大盒子来。粗犷男挥了挥手,立刻便有人上前接过盒子打开摆在他眼前。
顾笑笑顿时瞪大了眼,盒子里折射出的那片璀璨晶亮是……
“这是你们这次抓捕时的录像!是对方还在交易的时候?”
辛峰比了个嘘的手势,摇了摇头:“看下去。”
粗犷男戴上独眼放大镜,拿起一颗钻石对准手电筒的光仿佛照了几下:“出去后左边倒数第三辆车,钱在后备箱的轮胎里。”
“另外一个男人是谁?”交易双方的另一方始终没有开口,这让顾笑笑有些拿捏不准。
就在那人要转身离去的时候,门外突然跑进来一个小弟一般的人,手里提了瓶香槟,一不留神就撞在了那人身上,香槟落地洒了他满脚。
“你疯了?!这双鞋要五百万,你赔得起吗?!滚远点!”那人一开口,顾笑笑立刻就认出了声音,不仅是声音,因为那人过于生气导致幅度过大,头上戴着的鸭舌帽也掉了下来。
竟然是方荃!
“这是……”顾笑笑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这是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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