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寻找青儿。
“不用寻了,她在算卦。”风荻的眼睛烁烁生辉,这一趟当真不亏。
算卦?白筱愣了,这时候算哪门子的卦?
丢下风荻,自行跃下马车,果然见青儿正立在一个八卦旗下,她面前站了个算卦先生,一身宽大布袍洗得发白,已看不出颜色,手指拈着山羊胡,小声说着什么。
青儿不住点头,连连称是。
白筱见她并没有走远,舒了口气。回头朝垂落的车帘呸了一口,就这么一会儿,这该死的就跟爬上了她的车,当真是无孔不入,还穿成这样,也不怕有人看见。
正要走开,车帘后探出一条手臂来缠着她的腰,嫣红的阔袖刺得她眼酸,回头低声骂道:“你再敢胡来,我不介意拽你出来,让你裸跳一回。”
心里暗暗发恨,他再不放手,就剥了他的衣裳,让他光屁股单足跳回自己车上。
车帘一抛,露出他侧躺着的阴暗身形,狭长的凤目斜斜的睨视着她,当着是掳尽了人间妩媚,低声笑道:“我光着的身子从你的车上出来,又有什么关系,最好所有人呢看见,妩媚这关系也就定下来了,这来去一趟,等办完事,回朝便可以办婚事。到得那时,又还有谁能说得一个‘不’字。”
他这话说的露骨之极,二人在这路上私通定下关系。回去后,古越自不能再有异议。
是小落在她颈项上被他咬出来的血痕,血红的齿痕在似雪的肌肤上微微突起,异常的暧昧,他眸子黯了下去,抬高手去轻轻抚弄,好像记起与她过去的事。
白筱毫不留情的打开他的手掌,脸色转冷,“真恨不得能杀了你。”颈项上的痛让她怒气冲天。
“十六裙下死,做鬼也fēng_liú,我愿意!”他垂眸,扫过被她打红的手背,热辣辣的目光重新看向她,抬高手,唇贴了泛红的手背,慢慢摩挲,轻舔慢吮,一眨不眨的望着她,眼里含着异样味道的笑意,让人生出种幻觉,好像他在品尝她的味道,舔着,吮着的是她的肌肤......
白筱脸色微变,粟粒爬了一身,再也受不得他这副德行,狠狠的刮了他一眼,扭身就走。
身后传来他带着潮意低声狎笑,更是浑身如针刺般难受。
早就料到与他同行,免不得要遇上些难堪事,才将将出来,他便给你唱上这出送货上门,着实叫她恶寒了些。
青儿抬头见她靠近,欢喜的向她招了招手,“这位先生算卦可是出了名的准,没料到会在这儿遇上。来,你也来算一卦。”
白筱听见风荻说青儿去算卦一事,便觉得蹊跷。
青儿不是不识的大体的人,如果不是当真遇上什么特别的人,断不会在他们秘密行程中停下来找人算卦。
现在见她这般强力推荐,也不免生出好奇,想看看到底是哪路的神仙。
走到她面前抬眼看去,对上向她看来的黑亮眼睛,吃了一惊,“是你?”
这道士竟是在西越宫外等候容华时,给她拆字的那个算命先生。
算命先生朝她笑了笑,“难得小姐还记得在下。”
自那次他算准容华残魂一事,白筱便对这个人留下了心眼,指望能再遇上他一次,不料无巧不巧的竟在这儿遇上。
算命先生见她只是将他看着,并不说话,反倒有些拘谨,黑亮的眼睛滴溜的转了半圈,轻咳了一声,“小姐要不要来一卦?或者再拆一字?”
白筱看着他那双眼,上次在西越时,神情恍惚,对他并没仔细多看,这时细看,越看越觉得眼熟,特别是方才转动的眼神,绝对曾经见过,然怎么想,也想不起在哪儿见过,信口道:“就拿我面相看,我此次出行,是否太平吧。”
算命先生有模有样的掐了手指,口中计算一回,道:“前不远,不出三日,便有祸事。”
白筱她平日对这些跑江湖的并不多信,但上次有他拆字一事,听了他这话,不由的脸色微凝,随即笑道:“什么祸事?”
算命先生晃了晃头,半眯了眼,“天机不可泄露。”
见鬼的天机不可泄露,白筱暗骂,“那可有解法?”对着他的那双眼,对着对着,就对出点眉目,一副要想起,又没能想起的模样。
算命先生将她神情看在眼里,暗捏了把汗,这丫头不太对劲,提了招牌旗子开溜,“在下可以说的只有这么多,时辰不早了,不耽误小姐赶路,告辞。”
他的反常,让白筱更是起疑,越加的往深处想,灵光一动,突然一把拽了那算命先生的袖子,指了他,“啊......原来是你......”其实她压根没想起他是谁。
“不是我。”算命先生举了棋子遮了脸,只露了一双溜溜转动的眼睛偷偷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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