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从容说:“案子的事情先不说了。邬老师,您这两坛子酒,不会是拿来放一放的吧?”
邬启迪这才想起了自己带来的两坛杜康酒,便说:“康院长知道先生好酒,特地让在下顺道送来两坛,给先生解馋。”
王从容哈哈大笑,说:“还是康院长了解我,我也借花献佛,不如你我二人通宵畅谈,可好?”邬启迪自然应下,一开坛,二人便饮了一大口。王从容又说:“真是好酒!邬老师年纪轻轻,不知从哪里学来的算卦本事?”
邬启迪风趣地说:“万一康院长把我赶出了书院,在下好歹有个过活的本事。”
王从容说:“是这么个理儿。那为何每日只算三卦?”
邬启迪说:“古人云‘吾日三省吾身’,家师也常说‘与人算卦,当洁身自省’。所以就每日三卦。”
王从容点点头,问:“你师父说得极好。不知他是哪里人士,在下很想登门拜访?”
因为喝过酒的缘故,邬启迪就说:“就在北门外的茅屋村。”他也自知说漏了嘴,便话锋一转,说:“这都是雕虫小技,比不得先生才华横溢。”
王从容自知有了去茅屋村的门路,只等书院惨案结束之后再去拜访,便说:“连南平国的史官都被罢免了,我这哪里算是才华呀。”
邬启迪说:“小小史馆哪里能容得下先生呢,先生并非池中物,日后必定飞黄腾达。”
王从容说:“就算飞黄腾达,也不如邬老师fēng_liú快活啊。对了,早上看邬老师算完卦,也不把家伙事收走,直接入了兰翠阁,不知是看上了哪位姑娘啊?”
邬启迪便说起了兰翠阁之事。兰翠阁的阁主叫袁一碧,阁里的花魁叫爱小轩。正如他的人生格言,每日算完卦后,邬启迪去见的就是爱小轩。原来,邬启迪和爱小轩都是渤海国人,自小就青梅竹马。可是926年,渤海国被辽太祖耶律阿保机所灭。当时,二人不过四五岁,就被迫随家人南下避难。在入中原后,家人都遇难了,二人相依为命。在到登封县时,邬启迪被茅屋村的邬姓夫妇收养,而爱小轩就被袁一碧收留,后来就成了兰翠阁的头牌。爱小轩不仅貌美如花,而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过一向只是陪聊或者献艺,在青楼中还是冰清玉洁的女子。无论是达官显贵,还是名门望族,谁来替她赎身,袁一碧一直不同意,其中也包括邬启迪。
待邬启迪大致介绍了兰翠阁的情况后,王从容说:“爱姑娘,那可是人家的宝贝,你要是不多出些金银钱财,怎么可能得到呢?”
邬启迪说:“一提起钱,袁姐就轰人,简直就是油水不进。”
王从容想了想,说:“那就是你的袁姐把爱姑娘当作女儿了,哪有母亲卖女儿的!”
邬启迪说:“或许吧。我跟轩儿自小就订了亲的,可无论怎么说,袁姐就是不同意。”
王从容说:“那是你脑子不开窍,你称她为姐姐,人家能同意吗?”
邬启迪不明白,忙问:“为何?”
王从容说:“袁一碧当爱姑娘是女儿,你却叫她姐姐。在她看来,你还是看不起她们青楼女子。”
邬启迪说:“我请人说媒,下聘,甚至下跪,都试过了,怎么会不尊重袁姐她们呢?”
王从容说:“那是你站在自己的角度。而在她看来,你依旧还是瞧不起她。”
邬启迪说:“不知先生有何高见?”
王从容说:“你呀,下次心诚一点,直接管她叫岳母大人,八成有戏?”
邬启迪说:“那在下怎么叫得出口?”
王从容说:“对呀,不仅你叫不出口,那些贪恋爱姑娘美色的人,也不敢这么叫。所以呀,你们都被拒之门外了。你自己想想,在你心里,是爱姑娘分量重,还是你自己的面子分量重。”
听了王从容的话,邬启迪恍然大悟,抱拳施礼,说:“多谢先生提点,自然是轩儿最重要。明日,我就照先生说的办。”
说话间,却从二人的背后传来了说话声:“不管邬老师用什么办法,恐怕事情还是难办成。”二人回头看时,说话的正是木迎春。
二人忙问为什么。木迎春对王从容说:“王大哥可知我们迎宾楼的狄榕姐姐?”
见王从容忙点头,木迎春说:“要是你们也这样去提亲,你说我们袁姐能不能同意?”
王从容说:“那怎么能一样呢?”
木迎春说:“怎么就不一样了?”
王从容说:“狄榕妹妹可是公主?”
木迎春说:“借用你刚才说的话,那是你们站在你们自己的角度。在袁姨……一碧看来,爱小轩也是她的公主。”
邬启迪忙问:“那木姑娘可有什么好办法?”
木迎春说:“不可说,不可说。”
邬启迪就开始追问。无奈之下,木迎春说:“山人自有高见。要是邬老师真想知道,那也有个条件,不知邬老师能否答应?”
邬启迪说:“为了轩儿,别说是一个条件,就算是一百个条件,我也答应木姑娘!”
木迎春说:“这话说得好!只要邬老师能够带我们去茅屋村,最好让王大哥能见到你的师父,小妹就把办法告诉你。”原来,在王从容将外套披在木迎春身上时,她就醒来了,并且将王从容和邬启迪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听了木迎春的话,邬启迪有些犹豫,说:“我觉得王先生的办法就很好。如果不行,我再来求教姑娘。”
木迎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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