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帆听后,只说:“行,知道了,也不算太坏。”余氏姊妹奉上汤药,狄帆不予理会。王从容说是自己亲自煎的。狄帆见王从容全身黑乎乎的,满脸还流着汗,十分感激,便一饮而尽。之后几日,狄帆在和中堂里翻些竹简,看看《周易》、《孙子兵法》和《汉书》等。经何贵生安排,让余氏姊妹相伴狄帆,三人还算有说有笑。
有一日,天色已晚,狄帆送余氏姊妹回香榭红楼后,自去何中堂休息。此时,何贵生正端坐在正厅里,何师我侍奉左右,王从容刚沏好了四杯茶,就见狄帆来了。狄帆看时,明白三人正等着他,但不知道是何意,遂如平日里一样,施礼问安后,便抽身去休息,只是今日多了些喜悦的表情。此时,何贵生叫住了,说:“少主人,老奴拜见少主人。”说完,何贵生就跪下了。何师我也慌得跪着,王从容站也不是,跪也不是,便扶着何贵生。虽说狄帆不是第一次听何贵生说“少主人”三个字,但是此时何贵生如此说话,不由得狄帆不惊,忙让何师我及王从容扶起何贵生。
四人坐定,何贵生将十六坛山图交给狄帆,说:“少主人,先请观看此图。”狄帆打开看时,与那日白昼一梦的老翁领他游览的地方相似。何贵生接着说:“夫人早将少主人的白昼一梦的事告诉我了,少主人所梦之处正是十六坛山。我自觉时日不多,也该对你们说些事情,不然九泉之下将没脸面对太元真人和老主人。”狄帆、何师我也觉得何贵生面容憔悴,脸色暗淡,欲打断,让何贵生休息。王从容自觉此事不该知道,欲离开,狄帆叫住。
何贵生继续说:“且让我把话说完,不然日后想说也没多少机会了。图上标的分明,以湖为中心,三面环山,正北方是石林。这片石林,乃是太远真人根据诸葛孔明在荆州的乱石堆所创。湖中的七个坛如天上的北斗七星形状分布在湖的北面,称为七星坛。七星坛的正南方还有方正一样布局的九个坛,便是少主人没有见过的。这九个坛与七星坛合计为十六个坛,因此这个地方叫做十六坛山,这个湖称作十六坛湖。太元真人就是在这里开创了七星教派,有入室弟子九人:邹严元、冯毕、戚建德、秦仙楚、罗茵、狄静江、徐贞、莫维之、车万支。戚建德排行第三,老主人狄静江排行第六,夫人排行第七。老主人和夫人情投意合,也是太元真人最得意的弟子,更是众师兄妹眼里郎才女貌的天生一对。而老主人和戚建德也是最好的师兄弟。太元真人武功精深,仁义高德。不管白道黑道,都受了太元真人的大恩,遂成了众人心中的共主。可当时正值大唐末年,藩镇割据,天下大乱,连年战争,百姓苦不堪言。七星教众人不求富贵权柄,放弃武林盟主之争,以义为先,关心黎明百姓的生活,甚至放出话来:有谁胆敢欺凌弱小,鱼肉百姓,就是与七星教作对。”真是太元真人名重江湖,七星教派义盖天下。
“就在巧儿刚出世的那一年,我们村遭官兵抢粮和洗劫,一时间尸横遍野。由于我护子心切,求生**强,到最后才轮到我。当时,我也觉得没有了生还的希望了,只有受死的份。就是在这个时候,老主人和夫人突然出现,杀退官兵,救了我父子俩,还带着我们上了十六坛山。从此我就成了老主人的管家,得老主人厚爱,都以‘大哥’呼我,还我教了些武功,这不知道是我几辈子的福分哪。因我何家历代行医,且当时七星教救济天下百姓,所以我额外的活就是给一些人治病。那段日子,是我人生最深的回忆。我非常感谢七星教,尤其是老主人。”
“在巧儿一岁的时候,老主人和夫人成婚,太元真人及七星教的所有弟子都非常开心。第二年,少主人也出世了。可是好景不长,突然一天,太元真人和老八莫维之、老九车万支失去了踪影,至今谁也没见过他们。也就是这一天,老主人收到一封信,看后便和夫人合计了一会,老主人就提剑离了七星教,我和夫人目送。之后,我再也没见过老主人。三天后的夜里,十六个坛纷纷起火,是戚建德救了夫人和我们,也救了其他师兄弟,而教中其他弟子无一幸免。一十六个坛,一夜之间成了灰烬。之后,他们这些师兄弟不知说了些什么,就离了十六坛山,各奔命途去了。只有戚建德护着我们,来到老城。夫人到处打听老主人的消息,而戚建德也时时刻刻跟随夫人。这戚堡主照顾夫人,甚是体贴。年复一年,月复一月,日复一日,夫人都以泪洗面。终于有一天,夫人和戚建德成婚,我们就定居老城。至今,也没有老主人的一点消息。”
“少主人,老奴知道的,就这么多。本无人再提及有关七星教派的事,皆因少主人之梦,想来也是上天要少主人重整七星教。夫人送来的十六坛山图,就是让老奴将此事告知于你。少主人,如果没特殊的事情,切不要再与夫人说起有关你生父的事,夫人所承受的痛苦,旁人是无法理解的。”
狄帆拜谢,说:“伯父可知那封信现在何处?”
“不清楚,应该在夫人或者老主人手里。”
“可知我的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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