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张牌,其中两张被写了两个地址,另外两张分别是狼人牌和女巫牌。
在和罗生2针锋相对时,罗生就在揣摩四张牌的意思——
按照原本连接的两条线,显而易见,狼人牌和女巫牌分别连接着两个写有小字地址的另外两张牌。这是逻辑分析,罗生认为肯定就是这样的。
还记得乌鸦给过罗生一个提示:那个房间里的某张牌将和“你是狼人”那张牌组成一个新答案。
那么,长点脑子想想看,狼人牌其实就是指“你是狼人”。换句话说,得到这个提示后,再按照线路连接相对应的地址获得下一个答案或最终答案。
——拿到“你是狼人”这张牌就等于取得了主导权。
这也是乌鸦说过的,罗生没忘。把一切串起来看,现在就很清晰了,夜视镜下出现的两条红蓝线路——所对应的地址——直接预示着游戏的终极胜负。尽管罗生此时无法想象终极胜负会是什么场面。
他对罗生2做了分析报告,然后捋顺头发,摆出一个志得意满的笑容:“所以,就怪你要急匆匆的闯进来,我还没看顺序就把它们混在一起了。”
“怪我咯?”罗生2扯下口罩也回敬自己一个笑,一张帅气逼人的面孔晾出,举枪的动作也不赖,称得上让人眼前一亮。
“如果你没耍掉包的烂手段,现在你手上那张提示牌应该是我的,对吗?”
这话提醒了正在欣赏自己的罗生,想起掉包的经过,他丝毫不觉得那手段烂,反而认为这步棋走得很完美。
他从口袋里拿出那张灵媒牌,依然面不改色说道:“没错,这张牌本来是你的,但现在谁拿这张牌都无所谓,重要的是谁去哪里。”
言毕,罗生从墙上随手扯了两张牌下来,“有笔吗?”
“我有。”
一个孱弱的声音从地板上传过来。乔篱皱眉揉着脖颈,一副“脖颈刚刚被扭断过”的表情,两个罗生都楞了一下。
“你没事吧?”门外的罗生问道。
“没事。”乔篱活动一下肩膀,站起身,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笔。
“你刚才打我,太没品德了。”她把笔递给罗生1,撅嘴愤恨道。
罗生露出个坏笑,“事出无奈。”
“此仇不报非君子。”女孩白他一眼。
“别太狠就行了。”罗生接过笔笑笑,笑容里明显有一股“来者不惧”的味道。然后他低头,在纸牌上写下两个地址。
写完,他把牌翻过来左右交叠了几次,完全分不清次序的时候,罗生摊开手,对着自己道:“选一张,剩下的是我的。”
罗生2挑了一张牌,罗生又说道:“做人要守信用,让我完好无损的走出门去。”
罗生2放下枪,侧身站到门边,让出了通向走廊的出口。
罗生从房间里走出来,与自己擦身而过时,突然觉得心脏在缩紧,肢端神经也跟着产生酸痛抽搐的表现。说简单点,这是难受的感觉。
罗生是孤儿,当一个形同亲兄弟的人物怦然出现,并且成为他最近的生活主线,干扰他的一切行径。与罗生2对视的两次过程中,罗生从精神发狂的崩溃感受,逐渐演进为亲情决裂的复杂情绪。由不可言明的害怕转为切肤的痛苦。
结局只能有一个罗生。
这场游戏里,他想赢,却又不想杀了自己。程胤那个魂淡,居然让他选择世上最纠结的难题。
他认为最好的游戏结尾是:他和罗生2一起在山巅喝酒,并肩看着世界毁灭。
他今天迈出研究所,便预示着下次和罗生2再不是对视那么简单。他们会为了终极答案拼杀,彼此开枪,以杀掉对方为不可不遵守的规则,手刃“自己”。
临走前罗生想说点什么,他骤然回头,笑容百味的看着自己。
“祝你好运!”
说完,发现自己眼睛有点湿,较之安弋曾经酸诗腐文说过的话,他此时发酸的劲头大概要加个“更”字。
“等一下。”罗生2叫住他,“拿着。”他把手里的枪扔过来,罗生一把接住,紧紧握在手里。他突然看到对方眼里闪过无数种情绪,最后定格在一抹平静中。
“开枪的时候别想太多。”罗生2的语调相当平缓,平缓得让罗生觉得他在掩盖内心激烈的波澜。
“我尽量吧,哦对了,2号实验室里还有一把枪,是我藏的,你应该能找到。”罗生没在看对方,转过身说道,然后稳步走向楼梯口……
就这样,他和罗生2告别了。踏下楼梯时,他隐约听到身后传来女孩的声音——
“你就这样让他走了?还把枪给他,他给你的答案你也信?”
罗生稍稍驻足,他想听听“自己”如何回答,可是,久久都没听到罗生2回话,他猜想,罗生2正在默默点头。他了解自己。
走出研究所,天空还是浑浊如灰,就连平时阴天里该有的白色天空都看不见,只一片深谙的铅色,让人感到没有希望。
罗生此时才翻开手里的牌,上面是他自己写的地址——弗依私立精神病院,23号。
他抽到了这张,那么罗生2选的那张牌,,就是市人民医院骨外科icu。罗生2会去找谁?康诺拉还是鱼微凉?这不该是罗生再伤神考虑的问题。他现在要面对的,是一个陌生的区域。至今为止,精神病院在这场游戏中还是第一次出现。
那里会有谁等着他?会给他什么提示?罗生把牌放回口袋,和那只亲情无价的枪放在一起,然后快步向着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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