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7月13号,时间01点00分
罗生在石室内点燃蜡烛,他再看时间,是1点整没错。可是,明灭跃动的火光下,这间空阔古旧的石室里,除了他和站在一旁的安弋,再无第三个人。
“又没来。”安弋说道,他的脸上无一不在表现十分怀疑的神情,莫如说他很怀疑究竟有没有剥桔子的僧人这号人物。
罗生不这样认为,他反而觉得空气中残留着某种植物的芳香气息,再凝视摆在空地中央那两个蒲团,其中一个似乎被蹭到污渍,像是泥土沾到上面。但他实在无法确定那个蒲团是否一开始就不是绝对干净的。事实上,从spa馆出来的时候,罗生就觉得脑袋昏沉沉的,恐怕要归咎于在里面从头至尾的精油治疗。
看着看着,罗生就发现蒲团上放着东西,烛光下,那东西的表面荧荧发亮。他走过去……
“已经来了。”说完,罗生捡起蒲团上那个东西——一张四方形半个巴掌大小的硬纸片。因为有塑封,所以在光线下才泛着一层亮。
“是游戏牌。”罗生说道,安弋也凑过来,两人看着牌面上几行细小白字。
一张灵媒牌,牌面显示:女巫是不是一个男人?警长是不是一个普通村民?
罗生看完,把牌翻转过来,背面写着一行字:女巫是医生。
“这是僧人留下的?”
“不知道。”
罗生摇头,对安弋的疑问,他给不出更多答案,他只是奇怪,这张牌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很不合乎逻辑。
“但我觉得你好像看出点什么来了。”安弋说着,绕石室走了一圈,还用蜡烛仔细查看地面,似乎没发现什么,最后走过来时冲罗生微微摇头。
罗生也受他影响四处看了看,没什么异常,甚至他有点莫名,安弋刚才在检查什么,但想想,安弋这样明锐如鹰隼的人不会做无谓的举止,也没在意。所以,罗生转念把话题引入他觉得奇怪的地方。
“确实觉得有点不寻常,悉达的出现时间本来就不固定,为什么这张牌却在我们来这里时,恰好出现了。”
“出去说吧,你怎么看?”
看来安弋刚刚的侦查已验明这里能提供线索的只有这张牌。于是提议直接去空气良好的外面讨论。
罗生点头,他也觉得没必要久留。来这里的目的,只是获得讯息,目前看来游戏牌就是讯息已无可置辩。
来到楼梯口,罗生再次回头看向石室中央,感觉有个呼之欲出的念头正在他脑袋里狂跳。尤其那股植物芳香的残留气息,可究竟要从脑子里蹦出什么念头?罗生还是想不出头绪。就好像人的记忆中,某个事物因由某个特殊情景的铺垫、或者说提示下,将出未出的,有很强烈的熟悉感,却怎么都想不起来,非常让人抓狂。
罗生拿着牌的手紧紧握了一下,感到上臂有些疼,他差点忘了自己右臂受伤的事,随即忙用左手捂了一下。
“怎么了?”安弋停下脚步回头问身后的罗生。
“没什么,去寺院外面找个宵夜摊边吃边聊怎么样?”
“嗯,正好我肚子饿了。”
罗生一边点头,一边想到晚餐和安弋一起吃的,就在spa馆内,可是吃的什么食物他竟然印象模糊。他再次归咎于spa馆内的精油香薰和按摩让他一直都觉得昏昏欲睡,大概持续几天的劳累,骤然松懈时,机体才表现出他无法估量的疲倦。他记得整个下午他都在接受按摩和药浴,或许大脑被那些精油和中药熏过头了,感觉思维区被裹了一层棉,所以他觉得脑袋混沌。之后他和安弋在spa馆内吃晚餐,然后又来到了塔布伦寺。
只是……罗生揉了揉太阳穴。他总觉得这中间似乎少了点什么,频添而来的头痛最终让他放弃纠结这个问题。
“晚餐你吃了什么?”
“鲜虾汤面,你看着我吃的。”安弋回答的声音有点大。
“嗯——”罗生若有所思的应了一声。随即两人乘坐还没收工回家的突突车回到市区。
“你之前说的,这张牌不对劲?”
安弋坐在小圆桌边,抽着烟问道,此时,宵夜摊的食物已经占满了桌面,他和罗生似乎很喜欢吃这里的宵夜。
罗生再次把游戏牌拿出来,“我们赶到寺院时,牌已经放在石室里了,可是,按照僧人,或者说悉达出现的规律,他怎么知道我们会在那个时间去石室,这说明什么?”
“这东西早就在下面了。”安弋说道。
罗生吃着牛肉火锅,默认了安弋的说法。
“你上次去石室,真的见到了六只手的僧人?”安弋顺着话题问道,看样子他始终对用三双手剥桔子的悉达不能接受。再加上他以为可以眼见为实的时候,却什么都没看到,只有一张任何人都可以留在那里的游戏牌,以此证明那种超人类生物已经来了,焉能信过。
“是的。”罗生丝毫不带犹豫的神情,“确实是三双手,正在剥桔子,和程胤研究所里的资料记载一致。”
“那他上次给了你什么?”
罗生笑笑,笑得有些戏谑,“要是我说什么都没给,你会不会认为剥桔子的僧人是我编造出来的?”
“我说过我相信你,那句话以后,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信,当然你也要诚信以待,否则——”安弋拍拍后腰的位置,罗生知道那里别着枪。
“上次,他什么都没给我,只是告诉我,我要找的东西在研究所,所以之后我又去了研究所。”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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