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准备好的那几十个铜板端了出来。
林行周也知道家里只准备了那些铜板,却是很不好意思,径直进门去了。
外面众人等了半晌才见林家人端了银子出来,全都蓄势待发,等钱氏将簸箕里的铜板往天上一抛,众人立刻一拥而上。
零零散散几十个铜板落在地上,响都没打个就被捡完了,这不是想象中的钱雨啊。
等众人回过头来,哪里还有林家人的影子,林家大门已经紧紧关上了。
众人心里一阵破口大骂,这不是耍人吗?若不是林行周现在是贡生身份又是前途无量的会元,说不得众人会砸开林家们,将人痛打一顿。
有的人报了多年喜,别人家都是没钱借都要借钱散喜银,如此吝啬的人家,当真是不多见!
众人心里痛骂一番,也是无奈,只好悻悻散了。
而梁珩他们这边却是安安静静的,并无报喜之人。没人知道梁亚元的住址啊。
而刘宰相府门前,刘家的小厮一箩筐一箩筐的将铜子抬出来洒了,地上都铺上了一层铜板。报喜之人弯着腰,不停的捡,衣裳口袋却只能装这么多点,只恨自己没带个布袋来装银子。而豁得出去的人,扎上裤脚,解开裤带,一手提着裤子,一手不停地捡起铜板往裤子里扔。众人一看,这个法子好,纷纷效仿起来。等到地上铜子捡完,不少人的裤腿下边都塞满了铜子,鼓鼓囊囊的,一走就有铜板从脚踝处漏出来。
这天酒楼早早就打了烊,做了一桌子好菜,众人围在一起吃了饭,庆祝梁珩高中。
梁珩本来想请易旭过来一起吃,易旭却不在家。
两个月后便是殿试,酒楼太吵了,本来想退的院子也继续租了下来,梁珩闭门家中,专心准备殿试。
黄梵做了酒楼的掌柜,有事都是黄梵在忙,沈蓁蓁便坐在柜台后面专心收账。只是沈蓁蓁不好以女儿身去,便买了两套男子成衣穿着。若是不说话,只像是个清秀的少年般。
齐湑再次来酒楼的时候,发现那个小娘子已经不做跑堂了,而是坐在柜台后结起帐来。
这小娘子还挺有能耐,这么快就混上账房先生了。齐湑心道。
齐湑这次没有要雅间,在大堂找了张桌子,大刀阔斧地坐下了。
陈山连忙上前招呼。
齐湑不是来吃饭的,便只点了一壶酒,两碟小菜。
齐湑正对着沈蓁蓁坐着,自己给倒了杯酒,端起来却不喝,只是往柜台那边瞧着。
沈蓁蓁低头正算着帐,这一桌一桌的都要先算出来,由伙计收了拿过来。
沈蓁蓁穿着一身青布长衫,衣裳有些大,穿在她身上却别有一番风情。
齐湑看着她前胸微微的突出,抿了抿唇,也是这小娘子运气好,才没被人认出来吧。
沈蓁蓁算完抬头就见对面坐着的一个客人,好像正看着她。沈蓁蓁定眼看了看,上次齐湑给她留下的印象很深,所以她一眼就认出他来。
刚好陈山收了银子过来,沈蓁蓁便忙起来。
沈蓁蓁称了碎银,给了陈山,陈山边将碎银拿去还给客人。
等沈蓁蓁再次抬头时,齐湑还在看她。
齐湑原先还以为这小娘子是男扮女装,混进了客栈。刚刚那伙计称呼她的那声东家,齐湑听得明白,原来这小娘子竟是这酒楼的东家!也难怪了。
齐湑这一壶酒直喝了小半日,桌上的菜,也没吃两口,早就凉透了。
陈山早就注意到这个早饭时分就进来的客人,点了一壶酒,喝到午饭时分。陈山便到了柜台旁边,轻声道:“东家,那人喝了快两个时辰了。”说着朝齐湑那边打了个眼色。
沈蓁蓁抬眼看了看对面那男子。
一身天青色的绸缎朱子深衣,上面绣着暗纹。沈蓁蓁也是精通女工的,不说这衣裳的料子,单这绣工,怕是都不是平常的绣娘能绣出来的。更别说这男子头上戴的那只羊脂玉的发冠。这人虽坐在那一动不动,却浑身带着一股气场,让人不能忽略他。
羊脂玉虽然珍贵,但是有钱就能买到,这种气场,却是非久居上位者不可得。这男子怕是身份不是简单的。沈蓁蓁在暗自忖量了一番。
“客人愿意坐就坐呗,还能将凳子坐穿洞不成?”沈蓁蓁低下头,轻声道。
陈山只好应了一声,忙去了,他倒要看看着客人能坐多久。
齐湑耳力灵敏,他们虽然说得小声,但也听得真切。坐穿洞吗?
齐湑没多久就结了账走了。沈蓁蓁不由松了口气,这人进来起就一直时不时的盯着她,让她有些汗毛倒竖。
只是她没想到齐湑第二天又来了,还是坐了半晌才离去。接下来的几天,齐湑每天准点出现在酒楼里,甚至自带了茶点,要了开水,自行泡起茶来。
这天齐湑又准时出现在酒楼,还是只要了壶酒,两碟小菜。
沈蓁蓁抬眼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去忙自己的了。这人天天早饭点后来,午饭点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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