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绯官服的大员,皆是一人一桌。三品以上着紫服,四品以上着深绯色官服。大员们皆是不停见礼。平级互相见礼,下级给上级见礼。
席上还有两个杖朝之年的老者,两人是六十年前甲寅年的进士。一个甲子后,作为特宾被请至琼林宴来。其中一个便是刘致靖的祖父,如今的三公之一的刘韫申。刘韫申也是当年的状元,而刘致靖的老子刘竟荣也是当年丁亥科的状元。一门三状元,可谓几百年难得一见的盛事,要流芳千古了。
院中景色十分之美,各色花卉开得正艳。院旁还有几颗杏花树,正满树芳华。
刘致靖的老子刘竟荣扶着他爹坐下后,就坐在了第一排,旁边正坐着右仆射赵赟、中书令韩仲景、伍秉叙、门下侍中余隆、姚骞之。
刘致靖以前和齐湑两人在长安城里蹦跶,弄得鸡飞狗跳时,刘竟荣教训过刘致靖几回不起作用时,刘竟荣就对这个小儿子深深失望了。刘致靖算是被家中的女眷宠歪了。
没成想,浪子回头金不换,这儿子转眼给他考了个状元回来。还补全了刘家一门三状元,皇上都亲自送了牌匾嘉奖。
刘看着坐在进士首位的儿子,心里一阵满意,又转头看见老对头赵赟满脸勉强的笑意,心下就更舒畅了。赵赟的儿子赵博裕连会试都没考上。忽又想到儿子还未定亲,想着回头该让他娘给儿子定个贵女了。
到了酉时,宴会正式开始。
礼部说完司仪官走至最前面,先朝前面诸王公大臣做了个揖,又说了几句场面话,便让诸进士起身拜谢会试主考官礼部侍郎冯敬亭。
众进士随即站起身来,梁珩也起了身。
冯敬亭就站在众进士前。司仪官唱了声‘拜’后,梁珩便躬身做了个揖,却良久没有听到说起身,又听到一声“拜”,梁珩起身正打算再拜,就见前面的大员们正看着后面,脸色都沉了下来。
梁珩也顺着往后面看了一眼,没发现什么异常,不禁疑惑。
就听前面一官员站起身来,冷喝道:“你们这是为何?成了新科进士,如此了不得,连老师都不愿拜了,尊师重道,都不懂了吗?!”说话的正是礼部尚书李牧。
就见后面进士中站出一人来,这人梁珩还见过,正是那个扯着‘奉旨乡试’,招摇过市的书生。
就见那书生拱手朝前面的大员们一拜,虽王公大臣尽在,他却面上毫无惧意,道:“古有云,明师之恩,诚为过于天地,重于父母多矣。学生等皆不敢忘。只是学生等有一事疑惑,望读卷官能与解释。”
这话说得很是有一番深意,若你是明师,我自然尊敬你,若不是,就另谈尊敬了。
几百年来,还是头次遇到新科进士不肯向主考官谢恩的,礼部众人不禁有些冷汗直冒,这一个两个的也就算了,这一多半一百多新科进士不肯拜谢师恩。这御史台的人可就坐在下面呢,这些人不抓住机会好好参一本礼部办事不当才怪了。
“你们有何事?”司仪话音里气都弱了不少。
那书生道:“学生等疑惑,何以三鼎甲皆是出自顺天省下,我外省之人尽没。本科中读卷官大半皆是顺天之人。学生等不敢猜疑读卷官有失公允,但学生等请求拜阅三鼎甲的答卷,也好让学生等心悦诚服。”
礼部众人不禁面面相觑,李牧也不禁眉头紧锁,这答卷入了档库封起来了,何以得见?须得上禀皇上,才能拿到答卷。可若是上禀皇上,只怕皇上会震怒。这科举之制乃是国之根本,新科进士更是国之栋梁,朝廷上下莫不重视,更惶谈一国之君了。如今这边出了篓子,不到万不得已,谁敢去禀告皇上啊。大家一起等着倒霉吧。
读卷官皆是四品以上的大官,今天皆在这了。只是这山芋太烫手,接不得。这些进士明摆着是不相信了,就算他们站出来也是于事无补的。答卷皇上看了,皇上心里清楚这里面有没有水份。所以座上的其他大员皆低下头,装聋作哑罔若未闻,也不管一边礼部的人如何着急上火。
李牧又说了几番话劝诸新科进士容后再商讨这事,只要琼林宴毕了,任他们怎么闹,都扯不上礼部,偏偏那些进士们,僵着不肯拜恩,也不肯入席。
这吉时眼看就要过去了,礼部的人没办法了。冯敬亭正欲去禀告皇上,就见鼎甲席上站出一人来,定眼一看,是梁探花。
梁珩往旁边略走两步,朝前面礼部的官员拱了拱手,道:“学生尚还记得策对,愿意背与诸位同年。”
礼部的人一听,真是喜出望外了,李牧忙道:“那就有劳梁探花了。”说完又不禁有点担心,万一里面真是有水份...转念又想到这梁探花会试答卷自己是看过的,确有高才,不禁微微放下心来。
梁珩转过身,朝后面的进士们拱了拱手,也不多说话,便开始背诵起来。
“臣对臣闻,开治必宗法,三代而后,其治纯道,必兼综百而王其道...”
场上安静下来,皆凝神静听着。这些进士们是因为上次在乾清门下见梁珩三人一起,像是约好了一般,心里就生了疑惑,会有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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