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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驾驶室正对着的后座,冷不丁撞到前方椅背上,额头到心里顿时吃痛。
撞过来的是陈少的座驾,本来他还气势汹汹的怒吼着陈叔,见坐在后座上的人是我忙收敛了。
后来,双方查看了各自的损坏情况,因为是酒驾,陈少在我面前自知理亏,主动付了现金给司机,算作私了。
他的座驾是卡宴,只在车头磕了点皮。表姐的甲壳虫就不同,因为剧烈撞到柱子上,左前近光和远光灯直接碎了一地。到我家还有半个钟头的车程,安全起见,大晚上的只能先搁在这儿白天去4s店修了才能继续上路。
司机把我送到路边,陪我一起招出租车。
虽是深夜,“雨色”门前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因着不常打车,抢不过前后一起等车的宾客。站了很久依旧失望等候,我心里不免爬上了焦急。
其实我这个人是不相信缘分的,尽管嘴上时常挂着有缘有缘。没有为什么,大概是自小作为商人的父亲多番教诲的缘故,心知很多巧合背后是有意而为之。可正如平日里无处不在的广告,明知道打的是你荷包的注意,你却可能因为一两个小细节被吸引,并非无时不刻的排斥。
再比如此刻在我的焦急里,他不着痕迹的出现,那么自然。
黑色宾利滑了过来,车窗被速速的滑下,沈剑锋探过头,“怎么了?在等谁?”
我没好气的道:“车灯坏了,上不了路,准备打车。”
只听沈剑锋毫不犹豫的冲我抬抬下巴,“上车。我送你。”
我稍加迟疑。抬手看看手表,已经十一点二十多分,超过十二点父亲肯定会生气。心想有陈叔作证,他也不能把我拐到哪里去。
把心一横,上了他的车。陈叔称可以自己回去,就自顾自的去打车。
我在副驾驶位上坐好,系上安全带。车内阴凉的气息屏退了车外滚滚热浪。沈剑锋将陈医生的歌切到了班得瑞很柔婉悠扬的《梦花园》。
大路两旁一排排英姿挺立的桂树疾驰往后,在闪亮路灯下,人仿佛坐在时光机上,不知路的尽头是什么年月。
沈剑锋打破沉默:“没想到会在酒吧碰到你”
我听着他语调和气,便老实道:“被表姐硬拉着去的。”
突然意识到一件事,忙说:“待会不必送到我家门口,在路口放我下来就行。”
“怕被你父亲看到?深夜被男人送回来很不正常?”他笑道,有些不可思议,“你们乐家怎么跟封建社会似的管束那么严,连个夜生活都不能有吗?”
偶尔可以有,只是被发现是你送回来就百口莫辩了。不过我仍淡淡的说着:“反正麻烦你放在路口就是了。先谢谢你。”
他像是轻叹了一口气,平静回应“好”。接着又道:“你父亲倒是把你当温室花朵养着,也不怕你将来自立不了?女孩子也可以独立一点。我妹妹就没那么多拘束。”
我视线投向车窗外,默然不作声。
沉默代表我的态度,因为我无话可说。气他的fēng_liú,却发现无立场;谢他的及时出现,可此时若热情心里会别扭。
不知不觉车驶入了非机动车道突然停了下来,我瞥一眼车外的建筑,探寻的目光扫向他,却见他关掉了音乐,半个身子探了过来,两手撑着我的靠椅,把我圈在中间。
我一愣,微怒:“你干嘛,耍流氓吗?”
他一手挑起我的下巴,迎上我被动而不安的目光,“你在躲我?”
我生气的甩开他的手,欲下车,却发现门被上锁了。只听他道:“我只想说明白几件事。”
我一时气急,道:“说什么?说你没成为那美女的裙下之臣很遗憾吗?”我竟然把憋了一晚上的气给撒了出来。
他轻笑了几声,“原来你在吃醋。不过,吃错了。”
我大声道:“别那么自以为是的自恋好吗?”
“说来我已经很久不泡吧,这几年忙着打理家族生意,除非应酬需要,否则都没时间。今天也是陪客户一起玩,那女人是我一个客户的女儿。”他自顾自的坦白。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仍是气恼。
“当然有。我不说清楚,你又要继续生闷气啦。”
我一听,斥道:“我生哪门子气,别臭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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