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清看了看她无意识的小动作,眸色一软,“我做不到,不把师妹放在心上。”
若是这时候还听不懂他想要说什么,那就是傻子了,碧铃自觉与这位师兄平日里的接触并不多,他对她的照拂也不过是同门情罢了,实在是想不通,怎么转眼她就被放在心上了。
这样想着,脑中的疑惑不禁脱口而出:“师兄此言何意?”
但愿不是她想的那个意思,虽然二人平日里关系说不上多么亲近,但也算是同门里话说得比较多得了,初次见面时他为那纨绔子弟拦下她,碧铃当时心中虽是不忿,却也认为这位师兄是为正人君子,刚正不阿。
如今他却突然道出别的心思,着实让她没有想到。
只可惜事与愿违,于清紧紧盯住碧铃小巧精致的面容,眸色如天边的霞光带有几分缱绻,说出来的话却如惊雷般在碧铃耳边炸开:“师妹一直以来,都在我心上。”
???
碧铃微微张大了嘴,面上满是难以置信,想要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当如何说起。
谁知于清在将心底话脱口而出之后,一鼓作气,将所有想说的全部倾囊而出:“师妹在我眼中,早已不是同门这么简单,可我知道,师妹却只是单纯视我为师兄,这也就是我让莲师姐代我送来莲子的原因,因为我怕自己一见到你就会忍不住多想,可回去后我心中还是放不下,我知道师妹现在心中还没有他人,为何不试着与我…
“想不到于清师兄平日里不苟言笑,私底下居然有这么多心思。”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一个僵硬的声音冷冷打断。
正是景弈渊一手持剑环胸斜斜倚在门边,冰雕玉琢的面上,三分讥诮,七分冷漠,语气凌厉。
没有想到屋里还有别人在,于清想要说出的话一时堵在口中,讷讷有些尴尬。
碧铃转头过去,便见景弈渊挑着眉头,一张脸冷得跟什么似的,暗自恨恨地咬了咬牙。
好不容易二人关系和睦了点,谁知于清一来,又降温了。
更何况...她坚定地抬头向于清看去。
“多谢师兄的好意,我对师兄只不过是同门之情…
“我知道。”于清颔首,似是早已料到结果,又皱眉看了门边的景弈渊一眼,搞不懂这位师弟为何眸中对他有如此大的敌意,“我想着早一日对师妹说出,你总有一日会明白。”
“碧铃师姐都说了不过是同门之情,师兄还真是锲而不舍。”景弈渊又率先开口,墨画的眸间是淡淡的不耐烦。
总觉得身后凉飕飕的,碧铃不禁缩了缩脖子。
于清嗅出一丝不对劲的味道,站直了身,定定朝他看去。
这位师弟自从来到万星门,似乎就没有给他好脸色看过,虽是天资过人,却也未免太目中无人。
只可惜碧铃一心只惦记着景弈渊,丝毫没有在意于清脸色的变化,默默后退了两步:“我心意已经明了,师兄还请回吧。”
“师妹…于清欲言又止,却见碧铃眸色坚定,最终还是转身离去。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碧铃暗自叹了一口气:“唉。”
没想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中,欠下这么大一个人情。
“怎么叹气了?”景弈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碧铃身后,突然出声,吓了她一大跳,语气似笑非笑,“师姐莫是舍不得不成?”
不知他生哪门子的气,碧铃只管急忙摆手,头也摇得像拨浪鼓似的:“没有没有。”
她明明就是平白无故接受了别人的好意,心中有负罪感而已。
她忙着撇清,景弈渊却不紧不慢地伸手,修长十指将碧铃的一头青丝往肩后拢了拢:“师姐不必如此欲盖弥彰,头发都乱了。”
她真的没有,碧铃欲哭无泪,倒真是哑巴吃黄连了,有苦说不出,丝毫没有注意到此刻二人之间是何等的亲昵。
景弈渊站在她的身前,碧铃的头顶不过将将够到他的肩膀,他一低头便可以看见她青丝下若隐若现,雪般白嫩的脖颈,以及微微泛着透明的耳垂。
他心头一动,突然忆起曾经在皇宫时,替她戴上玉簪的那一次。
面前的人青丝如旧,雪般的肌肤,花样的面容,没有分毫的变化,只不过那时候常常是他仰视她,如今却轮到她来仰视他了。
景弈渊停下手中的动作,就这样静静看着她。
他一不动,碧铃也不知如何是好,只仰着头呆呆望着他,眼睛不断眨巴眨巴。
脖子真的好酸啊。
沉默许久,他伸手揉揉她手感细腻的长发,方才离开。
留下碧铃呆呆站在原地,摸了摸头,想不明白他这是想干什么。
次日,碧铃还是决定去找找于清师兄,对他说明白昨日自己没有说完的话。
这几年来,碧铃也不是没有长进,且吸取昔日大殿下的经验,更是明白了什么叫做快刀斩乱麻,既然不喜欢他,就不应当留给他那些多余的想法,这对两人而言,都是一种负担。
更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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