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滞,面色晦暗不明:“你何时知道的?”
“昨日。”碧玲看见酒就心痒痒,也跟着坐下来斟了一杯,自言自语道,“你这人可真奇怪,既是为了我的内丹才跟着我, 又何必藏着掖着不说, 搞得像是我小气巴拉不肯还一样,今天特意来还给你,自此以后, 我们就算是两清啦。”
“啪”地一声,赤赪指间的瓷杯被他捏碎,杯中的清酒也顺着白得透明的腕间肌肤流了出来, 他却没什么反应, 只是像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来:“两清?”
“对啊。”碧玲忙不迭点头, “从此以后,你我互不相欠,你也不必因为内丹在我身上才提心吊胆地时时刻刻跟着, 我也不必莫名其妙就占了你的便宜。”
“物归原主,不是正好吗?”景弈渊垂眸望向赤赪,眸中似有几分讥诮,却又转瞬即逝。
“物归原主…”赤赪冷笑,意味深长地念着这四个字,“好一个物归原主。”
碧玲也不懂他在打什么哑谜,只催促道:“来不及了,还给你了之后我还有别的事要做,你快闭息凝神,我将内丹传给你。”
“你可知自己在做什么?”赤赪面上似有一层薄怒,“少了一颗内丹,你渡劫的风险便多了一重,这种时候,不必如此大方。”
“可是…”碧玲眨巴眨巴眼,“我已经不打算成仙了啊…”
“不打算成仙?”赤赪火红的瞳孔定定看向碧玲,“你这是什么意思?”
“碧玲的意思便是…”景弈渊顺势抓住碧玲的手,如同在表明主权一般,“她愿意嫁给我,做一个凡人。”
“好,好得很。”赤赪面上露出一个笑容,不复往日的妩媚勾人,反倒是像被强行拉扯出来的一般,眸子也失去了光彩,“真是好得很。”
“你这是…”碧玲不懂他为何是这般模样,又见他不肯配合,只好自己先行在神识中找到属于他的那一颗内丹,将其缓缓逼出来,最后粉唇一张,便取出了一颗金光闪烁的内丹递给赤赪,“这是你的内丹,现在我将他归还给你。”
见赤赪愣着不说话也不肯去接,碧玲实在没有办法,将它放在了他的面前。
她心中惦记着去救醒霍宛珠,虽来不及多说什么,起身那一刻看见赤赪面上的仓皇,虽是不解却也于心不忍:“你们二人相识一场,虽初次相遇不太愉快,但还是要感谢你此前的种种照顾,只望你以后也潜心修炼,切莫再走吸人血气这种歪路,这内丹放置过久不好,你还是尽快将其融入体内为好。”
“好?”赤赪血般鲜艳的唇瓣勾起一抹笑,顺手将那内丹拿起,吞入自己腹中,起身敛眉低语了一句,“再也好不了了。”
说罢,还不等碧玲反应过来,已是转身离开。
他依旧是那一身大红的衣裳,松松垮垮罩在身上,银发随意散乱着,碧玲回头看过去,不知为何,总觉得自己仿佛做了什么错事。
“拿回自己的内丹,不是应该开心么?”她像是在对着景弈渊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许是太突然了。”景弈渊看似认真解释道,却难掩唇角的笑意。
“嗯。”碧玲点点头,不疑有他。
“方才你说初次相遇不太愉快。”景弈渊突然问出声,“是因为什么?”
“这个啊…”碧玲寻思着怎样说出来不够吓人,琢磨了好一会儿道,“当时我们谁也不认识,他一上来就要吸我的血,我差一点就死掉了。”
景弈渊拉着碧玲的手不自觉握紧,眸中透出几分冷色:“那他有今日,也是咎由自取。”
碧玲翘起唇角一笑,似是陷入回忆中:“幸好当时凌师兄出手救了我,第一次看见大师兄也是在那个时候,我都快要昏过去了,他看起来整个人身上都带着光…”
她话还没有说完,景弈渊便大手一揽,将她娇小的身躯揽入怀中:“以后,我会保护好你。”
碧玲莞尔一笑,信赖地点点头,忙不迭拍起马屁来:“那是当然了,师弟剑术又好,武功也高强,有你在,我放一百个心。”
明知她是在拍马屁,景弈渊却依旧很受用,原本没有温度的眸色露出暖意。
回到宫中,碧玲便坐在庭前,往下伸手一挥,便有一股气流将池中的莲叶打落,往上伸手一挥,又将树梢上的果子打落,却任其落在地上,仿佛只是为了好玩。
毕竟不一会儿就要失去内丹,还要去找付国师祛除妖气,也不知道当凡人是什么样子,想必这些法术现在不用,以后也不会用了,至少在此之前也要过过干瘾。
景弈渊便在屋内批着折子,时不时抬眸看上那玲珑小巧的身影一眼,心里便像是被什么东西填得鼓鼓的,五脏六腑都徜徉着暖意。
“你折子看完了吗?”碧玲实在玩腻了,提步走进来,笑意盈盈,“若无事的话,我们便可以去找国师了。”
景弈渊将手中的毛笔放下,似是在沉思什么,良久,还是忍不住出声问道:“你真的决定了?”
虽然她能够这样选择,他真的很满足,可是开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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