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贺兰叶一听这话,就知道雪阳直接闯了进来。她家的镖师们都认识秦雪阳,拦也不能狠劲儿拦,只能眼睁睁看着秦雪阳一路朝里头走。
贺兰叶揉了揉额角,站在原地对着那刚从拱门穿过来的少女扬了扬声:“雪阳。”
那少女不过十七八岁的模样,如夕阳般的橙裙耀眼夺目,就算是在夜月中,也是令人瞩目。
她一看见回廊下站着的贺兰叶,眼睛一亮,提起裙子冲过来一把紧紧抱着她,声音欢快:“阿叶!”
贺兰叶被扑了个满怀,刚要伸手回抱许久不见的秦雪阳,却从身后袭来一股大力,一把将她从秦雪阳的拥抱中扯出,狠狠撞进了一个硬邦邦的怀抱中。
同时,她头顶传来了柳倾和漫不经心的声音:“这位姑娘,一上门就搂着别人的夫君不放,做得过分了吧。”
贺兰叶嘴角一抽,她忽然有种想要头疼的冲动。
柳倾和怎么也……来了。
不是明明都让他回去暂且躲上一躲了么!
满心喜悦的秦雪阳在怀中一空,眼睁睁看着贺兰叶被身后一个裹着同样斗篷的高挑女子搂进怀中时,顿时扭曲了脸,眸中几乎要甩出刀刃般:“你是什么人!我与阿叶之间如何,要你来指责?!”
柳倾和一咬牙,垂眸看着贺兰叶头顶,心里气结。
阿叶?
他可是知道,外头的人都是喊贺兰叶松临,家中的女眷们最多就是喊个三郎,作为最亲昵的名字,从来没有人这样的称呼过贺兰叶。
起码他从未听到过!
眼前的少女,还真是在短时间内超越一切的令柳倾和感到了一丝碍眼。
柳倾和搂着贺兰叶的双手收紧,勒着她的腰肢,面上还不显,客客气气笑道:“这位姑娘说的话就可笑了,我是三郎的妻子,外头的莺莺燕燕,自然有指责的权利。”
“什么?!”秦雪阳当场就狰狞了,提着手中一根鞭子颤巍巍指着柳倾和,双目瞪圆,“你……你再说一次,你是谁?!”
被迫靠在柳倾和怀中的贺兰叶当即感觉到一丝不妙。
秦雪阳这般姿态,只怕要糟糕。
“咳……雪阳,你从漠北刚来一路辛苦,”贺兰叶试图挣开柳倾和的怀抱,却在刚刚松动了一丝缝隙后再次被用力扣紧他怀中,不得半分自由。她也能感觉到来自身后紧紧贴着的柳倾和身上的低压,只能干笑着对秦雪阳说道,“眼下天色也晚了,不如……”
“阿叶你不要说话!这是我和她的事!”秦雪阳直接打断了贺兰叶的缓和气氛的话,依旧直指着柳倾和,双目中满是寒冰。
柳倾和也抬起手竖了一根手指压在贺兰叶的唇上,轻飘飘道:“三郎这种时候还是闭上嘴吧。”
贺兰叶对危险素来是有直觉的,而眼下,她莫名感觉到了一种腥风血雨欲来的恐怖之感,只让她汗毛竖起,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这头当家的明显陷入了新欢旧爱的碰面险境之中,那头送秦雪阳来的随从们和万仓镖局的镖师们面面相觑,纷纷避开了来自局主的求救视线,低着头悄悄退后,撒丫子都跑了。
被抛弃的贺兰叶差点气歪了鼻子。
“这位姑娘大约不是我们贺兰家的什么人,所以才不知道罢了。”柳倾和拿出了毕生所学,用着看似平淡却暗藏嘲讽的语气慢悠悠道,“无妨,再说一次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作为贺兰家的主母,怎么也不能让客人你站在院子里,还是请姑娘先去找个客栈住了,明儿送了拜贴来,再择日会晤吧。”
这一番完全从宫中贵妃打压普通妃子中学来的精髓,的确把眼前的秦雪阳气得浑身都抖。
不过这样一来,柳倾和的身份的确是完完全全立住了,贺兰叶的妻子的身份,秦雪阳是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
贺兰叶也是第一次听见柳倾和说这种只会在大户人家的后宅里女人们之间才能听见的说话方式,简直叹为观止。不由好奇自家这位妻子做暗探的时候,都在哪学来的本领。
秦雪阳气得直哆嗦,却猛地想起了什么似的,高傲地抬起了头:“呵,妻子了不起么,论一论先来后到,看在阿叶的面子上,我准许你喊我一声姐姐。”
“阿叶在漠北的时候,可是许诺过要娶我的!”
贺兰叶暗觉要遭,她感觉到身后柳倾和身体一僵的同时,连忙反手掐住了他的腰。
柳倾和身体颤了颤,他虚着眼仔细打量了下眼前傲气的少女,察觉到人相貌长得也不错时,脸都黑了两分。
他家贺兰叶,说得好听点,是喜好美好,说的难听的,就是个贪图美色的。
相识这么久,柳倾和还不知道贺兰叶的性子,对待长得好的女子总是宽厚几分,难怪这么多年女扮男装都没有被人拆穿,毕竟谁也想不到,一个花名在外的fēng_liú子,会是个女伢儿。
但是也不可能有承诺娶人这种话才是,除非……
柳倾和还稳得住,淡定笑道:“谁没有一点过去,秦姑娘若是觉着被骗了,我代三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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