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差不多都能抵上半个兽医了,最初的震惊和愣神过后,他已经冷静下来,他接过了林筝的工作,拿来纸巾,细细擦拭掉地上的血。
“问题不大,它可以的。”谭湛轻轻抚摸着躺在地上的雪纳瑞,“它很棒。”
而雪纳瑞也似乎终于渐渐进入了新妈妈的角色,它勇敢地咬断了其余小狗的脐带,开始舔舐那些小狗身上湿
漉漉的胎衣和血,舔干它们的毛,然后吃掉了胎盘。它不再像之前那样手足无措,而是变得像一个母亲。五只小狗软绵绵地躺在它的身边,雪纳瑞身下的毛都被刚才它自己生产时的血水浸湿了,低头就能闻到一股血腥的味道,然而不论林筝还是谭湛都有些震撼和敬畏,在鲜血和疼痛之间,他们也能感受到新生命那种有力而勃发的跳动。
五只小狗都平安出生了,黑黑白白的一片,围绕着雪纳瑞,开始找奶喝,最小的那只小狗却因为体型太小,挤不进自己的兄弟姐妹中间,吃不上奶,只能低低嗷嗷叫唤着。
这只小狗是黑白色的,连毛色的分布都和林筝的小土狗”雪球“差不多,林筝当即便有些爱屋及乌:“这一窝生了五只,也不算少了,可能奶水会不够,尤其这只最小的,看起来比较弱,怕和它的哥哥姐姐们抢起来根本吃不到饭,你那又羊奶粉吗?没有的话我给你买一点,还有针筒,平时你用针筒给它喂点羊奶粉。还有雪纳瑞妈妈,你也要多给她补充点营养尤其是钙,这样对她好,奶水也能更充足,对小狗也好。”
雪纳瑞一切安好,小狗也一切安好,谭湛终于放下心来:“你可以回去了。”他又恢复了那种生人勿进的冷冰冰,只不过在语句的末尾,到底是加了一句。
“谢谢。”
林筝此刻早就没有了困意,她朝谭湛瞪了一眼
:“你以为我想在你家里多待吗?”她拉了拉睡衣的衣襟,揉了揉脑袋,转身就走出了谭湛的屋子。
屋子里便只有谭湛一个人了,在这难得的静谧里,他看着新晋升级成妈妈的雪纳瑞和它的那一窝孩子,他以前不喜欢养动物,但这一刻也是动容的,有些时候,可能只是一条狗,就能带你突然发现到一个新的世界,这种感觉非常奇妙而独特。
然而他的片刻安宁并没有持续多久,门外又传来了敲门声。
谭湛走去开了门,林筝便不由分说地重新又钻进了屋子。
“你干什么?”
面对谭湛明显不友好不耐烦的质问,林筝却不以为意,谭湛家开着暖气,而门外实在太冷了。
“我刚才睡得迷迷糊糊开了门,你就把我不由分说拽了出来,我刚才想回家,才想起来没带钥匙。”她朝谭湛的沙发上一坐,“外面太冷了,你总不至于让我现在睡到楼道里吧?毕竟我半夜完全是帮你来接生的。”
“你没有备用钥匙吗?”谭湛皱了皱眉。
“房东那里有,也就住在这个小区,等她拿了钥匙来给我开门倒是方便的,可是现在这个点,才凌晨4点,我总不能这时候去叫房东来给我送钥匙吧?”林筝抬头笑了笑。
“所以你这是准备怎么样?”
“我先勉强在你家睡到早上吧。”
谭湛有些头痛:“我帮你订宾馆,这是单身公寓的房型,我只有一个卧室。”
林筝
却打定了主意不走了:“没事没事,我睡沙发就行,这里最近的宾馆,也有一段距离,等你帮我订好房,我折腾到宾馆,都该起床上班了,何况我根本没带换洗的衣服啊。”她十分不介意地朝谭湛摆摆手,“你给我一条被子就可以了,你这里客厅也好暖和……”
谭湛想了想,也确实没有反驳的理由,而也是他自己慌乱之下病急乱投医敲了林筝的门把她拖了出来,这扫尾的工作便也只能自己承担。他没坑声,转身准备去收拾房间,虽然是完全陌生的女性,但并没有道理让对方真的在客厅沙发将就,即便他并不喜欢与人分享床铺,也对林筝并无好印象,对女性应有的礼貌和照顾却是从自小的文化教育开始根植在他的血管里了。
谭湛从橱柜里拿出了干净的被褥和床罩,把自己床上的被褥床罩换掉,出去想叫林筝去卧室睡,却才发现林筝早就蜷缩成一团,在沙发上睡着了。她睡衣领子微微打开,露出棉质布料下面的皮肤,白得像瓷器,乌黑的长发乱而无章的散落在她美好的侧脸,睫毛纤长,呼吸匀称,胸口微微起伏,睡得让人不忍心叫醒。谭湛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有一种漫不经心的美,并且这美貌的拥有者本人并未意识到。
他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小心翼翼地抱起林筝,把她安置到了自己换好床单、被褥和枕头的床上。做完这
一切,他才拿着自己的枕头和被子,回了沙发。
此刻凌晨四点半,冬日的天还是黑的,室内的暖气静谧而温柔的运行,雪纳瑞和它的宝宝们安静地睡在一边,卧室内睡着美貌但陌生的少女。
明明最适宜睡觉的时分,谭湛却有些睡不着,他看着天花板,突然想起林溪,能用最独特最灿烂的方式演奏出舒曼《梦幻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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