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的时候,还别说,人人都等着我,给我行注目礼。
我第一次感到自己被人如此地重视,还真的是搅屎棍也有春天。
我坐了下去,桌上的菜很简单,我吃了一口,皱了皱眉头,非常淡。
学生们吃了一口也都脸色不好,但是都没吭声,马天成坐了下来,然后说,丢了一袋盐,就没有啥存货了。我说同学们,一袋盐你们留着能干什么?我们还不知道过多少天呢,赶快还给我吧,好不好。
我看到侏儒站在马天成的一侧,在他说这话的时候打量着所有人的表情,他的眼神扫到我这里,我盯着他的眼,对他笑了笑。
侏儒面无表情地对我点了点头,然后继续扫视着所有人的神态,那个表情似乎是找到拿了那袋盐的人就会立刻杀掉一般。
我觉得有点冷,坐在那里缩了缩肩膀。
十八日(10)鬼眼
侏儒看了一圈,然后坐在了椅子上,拿起了饭碗,侏儒的表情一直都很阴狠,我也不知他到底看出什么没有。说不上他说我好想吸毒的时候已经知道是我拿了盐,但我现在怎么办?先下手为强?看马天成打两个学生的时候的身手,就不是我一个人能对付的。
要不然挑动学生党?
我看了看学生党们,男女此时此刻界限分明,坐在桌子的对面,男生们比较惨,一个没耳朵一个腿折了,另外两个人跟霜打的茄子一般,没什么精气。
就这几个货色我也不用指望他们跟我打马天成两人了,估计说出这是个毒品中转站他们都会吓死。
还是没有人吭声,马天成哼了一声,然后说,算啦,就是一袋盐而已,要是能出去也没有人在乎这点东西。但是不是出不去么,你们谁拿的,哪怕扔了也说一声好吧。没有人跟你们生气,就是这个饭,以后就是这个水平了。你们可别怪厨师。
还是没有人吭声,一提到这袋盐我就觉得自己要露馅,而且我感觉自己还在发烧,感觉身体软绵绵火辣辣,眼角余光处的扭曲越来越明显,我觉得我必须快速解决今天的话题。
搅屎棍也有自己的行规,也有自己的能力,在一个搅屎棍开始发挥作用的时候,他的自尊心绝对不允许他退缩。
是的,搅屎棍不光有春天,还有自尊,此时此刻搅屎棍开始发挥他的天职。
我咳嗽了一声说,马哥,咱们先说正事儿吧。
马天成嗯了一声,看来他在盐这个话题上也是小心翼翼,但他越小心翼翼,我越确定那袋盐绝对不会是普通的盐,这旅店也绝对不是普通的旅店。也就是说,此时此刻我不光要找到那个杀人恶鬼,弄清楚那个索命诅咒,还要防止杀人不眨眼的毒贩狗急跳墙。
老天爷,你对于一个搅屎棍的要求太多了,可否下辈子让我投胎做个警棍?
我说,今天的事儿大家都看到了。这事情有点诡异,可是也不是无迹可寻。我们先假设两种情况,第一种有鬼,第二种没有鬼。大家讨论一下,可以么?如果说到了谁的头上,相配合呢就配合一下,不相配合呢也别生气,反正都是假设。现在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大家相互体谅一下。
风月说,你说吧,我肯定配合。
风月表态之后,学生党们陆陆续续地都嗯了几声,马天成跟侏儒也应了下来,我说,我先假设有鬼,那么问题就是,这个鬼到底是荒村游荡了几十年的新娘子还是你们失踪的那个同学美雪。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把这当成了我自己的小说,我先假设有鬼杀人,然后我以果索因,问一问这个鬼到底想要的是什么。写小说的别的能力没有,联想还是不错的,一件事情翻来覆去地想,总能找出点细节,推敲来推敲去,你想我想她想这么一琢磨,一点小事能灌水灌成钱塘江,否则也没有那个能耐一天几千上万的更新。
我继续说,恶鬼杀人这种事情太玄,大家敞开了说,头脑风暴一下,说不上就有新发现。
风月说,我感觉今天的爱丫像是这个村子的新娘子,而且她也承认了,对吧。
其他人想起了那一幕,纷纷点头。
我说,好,是那个新娘子十年之后回来复仇,可是她当初要杀的是那个警察,而且她手中为什么会有跟美雪有关的那把匕首。
金三胖说,那把匕首最普通不过了,不一定是当年那个。
我说,当年那个匕首是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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