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豔娘惊讶的眼珠子都快要掉到地上了。她自从十四岁被卖入欢场,至今十五年,从chu使丫鬟熬到花魁,再熬到鸨母,这些年也算是阅人无数了,没想到还会遇见让她震惊的人。从来没有哪个女人要动询问著她要求接客的。她是头一个,实属罕见。
惊讶归惊讶,花豔娘什麽阵仗没遇见过,连忙收起眼中的吃惊之色,换上盈盈笑脸吩咐著丫鬟去端吃食。
孟──不,花十三狼狈的连吞了几个豆沙糕,差点没呛到气管里,花豔娘连忙递上杯清茶,花十三感激的连忙接住杯子,大口大口地将杯里的香茶一口气饮完,饥饿感顿时消散了许多。
一个年幼的小姑娘见状立刻伶俐地送上干净帕子,花十三赞许地朝那小姑娘看了一眼,接过帕子小心的擦拭去嘴边的残屑。
花豔娘满眼带笑,指著那小姑娘朝床榻上的花十三道:“这丫头叫绿瑶,以後就拨到你跟前伺候你。”
花十三点点头,别有深意的朝花豔娘投去了一瞥。将刚才心下想好的措辞搬了出来:“我本是关外女子,自小就卖来卖去直到在一个高官的别院里囚禁了成了禁脔。那高官意外身死,大夫人容不下我,我只好逃了出来……妈妈也看见了我这狼狈下场……”她将头垂地很低,巧妙的隐藏了眼中的情绪。不知情的,只当她垂头是在黯然伤神。
花豔娘凤眼微转,心下道:这半真半假的说辞,倒也有几份说服力。管她什麽来历,只要进了这红袖楼,还不只有乖乖认命的份?她花豔娘的手段,可是人尽皆知的──残暴……哼……倒也不怕她耍什麽花样!
想到此,花豔娘收起眼中的狠戾之色,浅笑著轻拍起那床塌之人的柔弱肩膀,温言开解道:“女儿莫要难过,瞧这皮白r嫩的,就算进g做娘娘也是绰绰有余的。凭著这姿色,那些个俊公子俏官爷的还不是任你挑选?赶明儿攀了高枝,别将妈妈抛之脑後才好。”
花十三冷笑了一下,心想道:在女人果然是能说会道,黑白颠倒,明明是任人赏玩的妓子,偏偏说得好象是天下男人尽她嫖亵似的。连後路都给自己打好了,生怕以後自己真发达了,会对她不利似的。这个女人,心肠还真多。
花十三抬起头,对著花豔娘谦和一笑:“妈妈说的哪里话,妈妈的再造之恩,十三没齿难忘。”
“果然是个玲珑之人,女儿好生歇著,晚上就叫人过来给你量身做几件漂亮衣裳,只要女儿肯上道,妈妈自然不会亏待你。”花豔娘越看越满意,越发的想开怀大笑起来。这笔买卖,可是她有史以来做的最轻松惬意的了。说著,捏著帕子满面春风地朝门口走去。
“妈妈好走。”花十三朝那背影甜甜唤道,眼睛里,却是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绿瑶看著这一幕,生生打了个寒颤,连忙温驯地勾下头,假装什麽也没看到。
花十三勾出一抹赞许的笑色。这丫头,果然是个可造之材!
厨房里送来了几碟j致小菜,一碟千层饼,还有一碗银耳羹。花十三随便吃了点,吃完就让绿瑶准备净水,浑身脏得要命。
绿瑶找来的衣裙也不知道是不是别人穿过的,花十三心里是很抵触的,生怕别传染上了什麽病才好,表面上却是不好发作,x将那浅黄的绫帐扯了下来,撕成裹x连衣裙的模样,随意地就遮住了重点部位。
在花十三的要求下,制衣的伶人们连夜赶制出她要的衣服,而花十三也从绿瑶的口中套出几个重要信息。原来这里是一个叫“乾元”的国家,附属的还有几个小国,京城在北处六里的乾城,她现在所处的邢阳城,类似於江南苏杭一带。国是个年过花甲的明君,在国的英明领导下,天下国泰民安,处处都张显著盛世的繁华。这些都是历史上不曾记载的,明明是宋朝灭亡以後建国的,但却不是元朝,是汉人统治的乾元朝。服饰建筑上,还保留有宋朝的影子,大大偏离了历史的轨道。
“果然是人要衣装,佛要金装,瞧瞧这身段,连妈妈看了都要腿软了走不动路了。”花豔娘扶门而入,屋里的花十三一袭绯红半敞透明纱衣,里面只穿了深色的紧身无肩裹x,细腰袒露,小巧的肚脐眼分外可爱,同色系的紧身丝绸短裙,只能勉强将那浑圆的俏臀盖住,裙下修长的美腿在纱衣下若隐若现,惹人浮想联翩。
正在对镜梳头的花十三连忙要起身迎接,花豔娘快步上前按下了她的动作。“那些虚礼就不要行了,我来给女儿送首饰的,晚上一定迷死整个刑阳城里的男人。”
说罢,花豔娘轻轻击掌,几个g奴抬了大大小小几个黑漆雕花木箱进来,逐一将箱口打开後,g奴们连忙退到门外待命去了。花十三眼睛一扫,大箱的绸缎之类的丝帛,小箱的是珠光宝气的满箱子项链、花钿等物。看样子,花嬷嬷是下了血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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