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你说说看。”
刘初把自己这些年来的经历,从二十一岁离开刘家山去当兵,到五十三岁再回这个家的情况,向黄老前辈说了一遍。
黄天龙今年八十一岁,长刘有根两岁,身体仍很硬朗,红光满面,精力充沛。听了刘初的述说后叹道:“世事真难料呀!当年你可是个好官啊!你的药酒治好了我的病,你看都这么多年了,从没复发过。我的子女都到城里工作去了,留下我这孤寡老人整天空守着房子,还有五亩田地一直没人耕种,现在都荒芜了,你现在回来,房子两个弟弟都分了,家产也没家产的,只要你肯劳动,我看这五亩田也够养活你父子俩的,你曾是我的救命恩人,我黄大伯没什么报答你,这五亩田你就拿去耕种吧,反正是生产队的地,不知什么时候收回去,只要还没收回,它就是你的啦!你在这个小木屋住,不是办法呀!我家现在宽着呢,你到我那边去住吧!”
“噢,是天龙哥呀!什么时候来的?”刘有根听到声音,从屋里出来问道。
“来一阵子啦!都跟刘初聊了许多事情,我看他在这里住不是办法,我想叫他到我那边去住,反正我的家是空着。哦,对了,我来是打算向你要几棵树苗,不知有不?”
“有呀!”
“那带我去看看吧。”
于是两位老人走了出去。
刘初想,黄大伯刚才的话确实有理,在这里住下去不是办法啊!也许他说的是对的。
第二天,刘初就带着儿子到黄天龙的家去了。这位黄老前辈领着他父子俩去那五亩已荒芜了好几年的责任田。
“哇!是连成一片的。黄大伯,这么好的田,你怎么不给别人呢?”
“有人给我两千块钱,说是要买下来建房。我说不行,生产队的责任田怎能用来建房?有人说要给我三千块钱,说是与我立契约,要我卖给他。我说不行,这样做我不成了非法出卖生产队田地的人吗?总之,地权不是我,所以一直没卖。你跟他们不同,你只是种地的。”
他们三人走在田埂上,对这五亩田地巡查了一番,发现有的田埂毁坏了,有的出现了漏洞,有的杂草丛生。田里更是长满了绿油油的草。
“小石!从明天开始,我们来把这五亩田修整一下,我们总算有救了,快谢谢黄大公。”
“谢谢黄大公!”
“哎,谢什么?别一家人讲两家话呀!”
“是呀!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他们一边说,一边高高兴兴地回家了。
接下来的这些天,刘初都是跟儿子一起去田里除草,堵田埂的漏洞,修整毁坏的田埂,没有工具,他跟八万山村里的邻居借。他对儿子说,小石,现在经济困难,爸爸暂时没钱供你上高中,等过一两年后,爸爸有了钱,一定再让你上学的。你就安下心来干一段时间的农活吧!儿子没出声,只是默默地跟着爸爸干活。
今晚劳累了一天的刘初怎么也睡不着。他想,老是跟别人借工具的不是办法,快要春耕了,牛和犁该怎么办?还有化肥怎么解决?能不能跟信用社借款?没有担保,小额的能贷款吗?明天一定去信用社问一问,想着想着便失去了知觉……
第二天早上,刘初便匆匆地赶到乡信用社,进了大门看到一群职工正在打扫卫生。“看来我是来早了点,真的不是时候啊!”刘初自言自语道。
“唉,那不是刘行长吗?欢迎啊!欢迎刘行长来给我们进行工作指导呀!”正在大扫除的陈主任见了刘初这么说。
“不敢,不敢当。都退休了,这样称呼别人会笑话的,你是……?”
“他是我们所的陈主任。”旁边一位也在大扫除的女职工说。
“陈主任怎么记得我?”
“像刘行长这样的名人谁记不得?加上又是同行业的!”
“哦,是这样?可那是过去的了,如今我可是生意失败,身无分文,回家当了农民的刘初,是来向贵社借款购买化肥的哟!不知没有担保,能否贷款?”
“依刘行长的名声,别说多,三万五万本社是贷得起的。”
“不敢,不敢,本人只借一千元。”
“那就容易办喽!我个人直接借给你就得了。”
“不,不!还是公事公办的好,个人的事,利息不好谈呐。”
“好,那我批给你吧!”
“……”
刘初在信用社不到二十分钟就借到了款,真是出乎他的预料。
刘初借到了钱,在乡的农贸市场买了一把新的犁刀,又到供销社买了几包化肥,坐上拉客的三轮车,乐滋滋地回来了。
有了化肥,有了犁刀,可是耕地的牛还是买不起,他还得拉下脸,求人家借牛。
村里那些以前得到他送药酒和治好病的乡亲们知道后,别说是借牛,有人还送牛给他,只是他婉言谢绝了。至于插秧,见他一个男人动作这么生硬,一大群妇女一拥而上,不到一天的功夫就帮他插完了。
这五亩田是肥地,加上有化肥,到收获时,亩产都超千斤。
有了粮食的刘初,心里踏实了许多,可是他想,如今是商品经济的时代,要想致富必得做些买卖,他想起年轻时母亲教他用大米做成的发糕,加入红糖,样子很像沙发里的海绵,黄黄的,甜甜的,又有弹性,孩子们都很爱吃,他在想城里的孩子是不是也喜欢吃呢?何不试一试?于是他就借着农闲带上八麻袋的大米到省城做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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