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世纪五十年代初,八万山村解放了。
然而,一小撮不甘心灭亡的土匪还在进行最后的挣扎。他们纠集起来,对村子里的**员进行剿灭,为首的刁一氓把五名**员捆绑在村中的一棵大榕树下,以警告村民:加入**将如此下场。
村中党的秘密组织,在区地下党代表李升林的统一指挥下,与他们进行了一场激烈的战斗。
李代表一声令下,六十名村民组成的战士冲锋上前,手枪、步枪响作一团,在大榕树下看守的几个土匪应声倒下。这时,骑着战马,腰插两支二十八响手枪的刁一氓吓懵了,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手下的二十人,竟被击毙了六个,便赶紧下令撤退,乡亲们乘机救出了那五名被绑的**员。
可是,李代表领导的小分队刚离开不久,刁一氓重新纠集二百人又扑了过来。
接到报信,李代表立即叫战士们化整为零,向各处分散,自己边开枪边往山里跑,以把敌人吸引过来,掩护同志们撤离。
这帮匪徒听到枪声,就往他跑的方向紧追过来,李代表荒乱中跑到了刘家山。
刘有根从他在山顶的草棚里望出来,见一人手拿着枪正荒张地跑上山来。不一会,他闯进草棚,看到刘有根一家三口。急忙地说:“我是区党代表李升林,土匪们正向我追来,我要在你们这里隐蔽,求你们千万不要声张!”“这里不安全,快跟我来,到我的山洞去避一避!”刘有根说着,伸手拉住李代表的手,快速地走下山顶,向山洞奔去。
这山洞自从刘有根被一伙不明不白的人抓去当兵,历经苦难,从死亡中逃回来后,以免再次发生什么不测的灾难,他又往山洞的地下加挖了一层,而且通道只能从一个大锅灶下去,显得极为隐蔽,地表铺有一米多厚的石块,又埋上土层,外人无法知晓。只见他掀开大锅头,叫李升林下去,又快速的放回大锅头,急忙转身跑上山顶的草棚,好像一切从来没有发生。
刁一氓的人马几分钟后追到了草棚。
“你们是否见到一个手拿枪的人上山来?”刁一氓问。
“没有!”刘有根道。
“没有?你在撒谎,老子毙了你。”刁一氓用枪管顶着刘有根的脑门,眼里充满凶光。
“刚才我看见一人手里拿着黑乎乎的家伙正往对面的山上跑去呢。”六岁的刘初说。
“小鬼,你说的可是真的?”刁一氓左手抓住刘初的头发,右手用手枪顶着他的脑袋问。
“哎哟!疼死我了,快放开我的头发,我只见这么一个人,哪知道他是不是你们要找的那个?你们太不讲理了,哇,哇……”刘初说着随即大声地哭了起来。
“兄弟们,快给我搜!”刁一氓半信半疑,他一边抬头望了望对面的那座山头,一边叫他的二百多号的人马,把附近的山头搜了个遍,结果一无所获。
他正打算撤退,忽然,有手下报告说,发现此山中间有个山洞。他立刻带人进山洞搜查,在山洞里,他只看到一张挂着破烂不堪蚊帐的木板床,一个简易的灶头上有三个大小不一的锅头,三只小木凳零乱地靠近一张吃饭用的低矮的四脚桌。除此之外,四面空空,别无他物,顿时,他的心凉了半截,没精打采地带着他的人马离开了刘家山。
刘初一家退敌有功,李代表立即把情况向上级做了汇报,上级指示命名刘初一家为:“革命之家”,并以它作为开展革命工作的所在地和指挥中心。
鉴于土匪活动猖獗,上级派来了一支大部队与李代表的小分队进行配合。
一天深夜,经过周密布署,在李代表的带领下,秘密地包围了八万山村土匪们所据守的炮楼。子夜时分,战斗打响,这伙土匪还在睡梦中,分不清来人是谁,人数多少,就仓促应战。不到半个小时,大部分人马便被击毙,只剩下以刁一氓为首的十几个指挥官,他们答应不再抵抗,认罪服法了,都被当地人民政府判决为反革命罪,关进了监狱,从此八万山安宁了。
经过这些经历,刘初怀着对阶级敌人的刻骨仇恨和对革命事业的热爱,在他幼小的心灵里萌芽了长大后要参军的念头。
就在这场风波过后不久,刘初的继父把刘家山顶上的草棚推倒,盖成了一个宽敞的砖瓦房,全家人在那里安居了。当年所住的山洞变成了“革命故居”每逢什么重大节日,当地来参观的学生总是络绎不绝。
刘初七岁那年也高高兴兴地到八万山村里读初小了(一至三年级),读完初小,又到离村不远的村委所在地读高小(四至五年级)。
在刘初读小学的五年里,家中又先后有了一个妹妹和两个弟弟,家庭这时经济困难了起来,要读中学又得走二十公里左右的崎岖山路到县城,这对于只有十二岁的他来说是多么的难能啊!家中又是种田种水果种菜,又要养猪养牛,一大堆农活,母亲照顾年幼的弟妹,父亲一个人忙不过来,于是,他打消了上中学的年头,在家帮干农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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