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做不得伪,屈雪松当时心动了,而且是很心动,几乎想不顾一切答应她。就连现在回想起来,心跳都会不由自主地失控一下。
可是,她刚刚才把她亲手推开。
“屈老师,要我去给您买份饭吗?”经纪人刚“敲打”过助理,助理看向屈雪松的神情里透着一丝恐惧。
屈雪松心累地摆手:“不用了,我去休息室躺会儿。”
“那您需要的时候再喊我。”
“知道了。”
屈雪松脚步沉重地进了休息室,陷进沙发里,仰着头看着头顶上方的天花板。说实话这些年追她的人有很多,有长情的,比如在拍戏时候认识的同行,现在还锲而不舍;也有玩玩儿的,三分钟热度,就像程归鸢这样的富家子弟,从来没断过。
可只有一个人,让她在拒绝以后,这么……
屈雪松抬手按了按自己的心口部位,好像一下缺失了很多东西似的,空荡荡的,只能听到寂寥的回响。
——你要真的走出来,还是得从你自身着手,不要把希望寄托在未来一个虚无缥缈的人身上。你很优秀的,真的很优秀,只要你想享受恋爱,随时都可以,不要让过去绊住你的脚,不迈出眼下这一步,你永远不知道前面有多美好的事物在等着你。
——你老觉得你会承受不住,就是把自己放在太被动的地位上了,恋爱是两个人的事,是互相的,你早就不是那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了,不要看轻自己,或许你比想象的更勇敢。
——单身这么多年都挺过来了,还怕谈恋爱了么?遇到合适的,有希望的都发展发展,恋爱想恋爱时的事,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万一不小心就白头偕老了呢?谈到就是赚到。
林阅微的话不期然响起在耳边。年轻人的想法总是那么不管不顾,一往无前,屈雪松自嘲地勾了勾唇角,摇头轻笑,可忍不住又升起一丝幻想。
她今年三十二岁,长得像二十二,也不是太老,放在娱乐圈里就更不算什么了,她的事业还在高峰期呢,为什么不能像个年轻人一样任性一次呢?
她真的可以吗?
……
“我应该追她回来吗?”
林阅微第一次听到她这么迷茫不知所措的口吻,这还是她心里那个动不动鄙视她智商喊她“撒夫夫”的屈大姐姐么?
“你喜欢她吗?”林阅微问。
“喜欢。”这次屈雪松答得毫不犹豫,而且可能是很喜欢。
“那你就去追啊。”林阅微服了她,“对方喜欢你,你也喜欢她,这叫什么,这叫两情相悦,两情相悦不在一起的话,是要天打雷劈的啊!”
林阅微和屈雪松已经很熟了,知道她这么多年走不出来就是因为前任,再加上因为这个事整个人都有点暮气沉沉的,这会儿能有个人能拉她一把,她替屈雪松高兴还来不及,恨不得亲自按头让她和对方在一起。
屈雪松:“……”
她情绪太过激动,连一旁和程归鸢打电话的顾砚秋都听见了,诧然投过来一眼,林阅微不好意思地笑笑,又往外走了几步,平复平复激荡的心绪,说:“你知道世界上最幸运的事情是什么吗?”
“是什么?”
“你喜欢的人同时也喜欢你。”
“……哦。”
“你怎么这么冷淡?”
“这句话有点老土。”屈雪松笑了声。
“屈老师,我给你一次机会向我道歉,否则我就不和你说了。”
“嗯,我道歉。”
“那你打算怎么办呀?你把人家赶跑了,现在又后悔了,后悔了还不去追,万一人家喜欢上别人,你岂不是后悔莫及了?”
屈雪松“唔”一声,说:“那说明她不是我的命中注定吧。”
林阅微听笑了:“屈老师,有的时候我不知道是该说你傻还是该说你迂腐,现在什么年代了,你当是古代的望夫石啊,几十年如一日,感情这回事儿,是要维系的嘛,尤其是年轻人,感情烧起来快,但是降下去也快,就跟那冬天烧炉子似的,你光让火自己烧着,不给里面添点柴火,拿什么烧?”
屈雪松不大赞成,不悦道:“你们年轻人做事都是三分钟热度吗?”
林阅微:“什么叫我们年轻人,我说的是大多数,不包括我,我很长情的好吧,我和我……对象非常恩爱的,这辈子就认定是她了,永远不会有别人。但你不能保证别人也是这样啊,你要让人家坚持可以啊,但是你得给她一点甜头,你听过一个故事么?”
“什么故事?”
“忘记完整的怎么讲的,反正就是怎么让驴一直赶路呢,在它面前吊根胡萝卜,让它看得见,有奔头,否则驴子凭什么任劳任怨呢?”
“这个我听过。”
“那你就去做啊,给人家尝口胡萝卜。”
“可是……”屈雪松心里不确定,“万一我到最后还是没办法接受她,那不就害了人家吗?”
林阅微掐了嗓子,用一种特别讽刺的语调说:“屈老师您是圣母玛利亚吗?”
屈雪松听出这句是在损她,脸色便是一黑,连名带姓地沉声喝道:“林阅微,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林阅微皮这一下差点儿吓跪了,连忙解释说:“我的意思是说,你不过是谈个恋爱,没必要负担这么重,谈得来谈,谈不来就散,只要一开始和对方明明白白说好了,不玩弄对方的感情,不就行了?”
屈雪松支吾:“我没有只想谈个恋爱。”
林阅微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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