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是一个十分洒脱之人,到了儿女身上就不同了。要么是忧虑女儿的嫁妆,要么就是忧虑儿子将来如何立身。
说实在话,祯娘如今也是有儿有女的人了,之前却从没想过这些。包括那些大家会从小为女儿准备嫁妆这件事,顾周氏在她小时候也有做,她这时候却没有特意与洪钥做。她是不是太忽略了一些,她忍不住这样问身边的丫头。
红豆却笑着道:“奶奶这话就说的让人没法子答了,这也就是情形不同而已。郑夫人家里那个情形,不知道郑少爷郑小姐将来能有什么。这样当然担忧,所以郑夫人格外着急准备一些什么。至于奶奶您这边,是没有给大小姐提前准备,但大小姐才多大?再加上家里库房一直再收进好东西,难道不算?”
祯娘也就是有感而发,没想到还真有答案。听着红豆的话,果然是想通了。不过到底从此就特别放了一分注意力,要是有什么适合的好东西,第一样就是攒将起来,也好将来给洪钥做嫁妆!这也包括几日之后周世泽回来,带回来的那些东西。
是的,周世泽几日之后就回来了。那一日周府上下俱是忙碌,乱了一遭之后外头就有十几个亲兵叫门——他们正是来送这一趟周世泽分到的东西。不同于以前,周世泽带着几口大箱子自己就能带回来,这一回足足有十来辆马车把东西从港口那边拉过来。
周世泽只管打仗,其余的万事不管,只是让这些亲兵与祯娘交代。祯娘安排他一趟回来休息,然后就道:“既然是这样,先让车夫把车赶进二门里头。不然在外面就开始搬运,实在太惹眼了一些,邻居们免不得有什么风言风语。”
这句话是祯娘同几个管事和亲兵说的。即使她如今的位置,有钱是明摆着的,大家早就知道。但是这样的明晃晃的晒财力和好东西,还是少在别人眼前。谁知道不小心会有什么隐患?只是低调一些的话,没什么不好,祯娘可是讨厌那些麻烦的!
马车陆陆续续拉到二门里头,这才开始卸东西。有好些小厮,肩扛手提,或者两人共抬,费劲巴拉地把一件件箱笼送到了正院。正院院子里这时候抬出来几张好大的书案,上头做着家里账房的人,东西来了便开箱记录成册。
每当一件箱笼抬到书案面前,就有一个祯娘身边的丫鬟开箱,并一件件念出明目来,供账房记录——也不愧是原来一国之力留下的财产,祯娘是见过好东西的,也颇有一些让她惊喜,立刻想到了给洪钥做嫁妆。
确实是好东西,各种颜色的宝石,红通通的像火,里头流光溢彩;绿莹莹的像碧水,里头果然是一汪清泉;蓝汪汪的像天色,里头变化莫测。而且这些宝石个头都大,可能是周世泽挑选的早,那些小的他不稀罕要罢!
还有一样格外打眼——又大又圆的珍珠,大的只怕有龙眼大小,颜色也是粉色、紫色、金色等齐全的很。想到吕宋地处海上,这样的东西只怕就是他们真正的老本了,就是祯娘这个不会多想的,也心里忽然叹息。原来一个国家,说没得也就没得了。
至于其他的好东西,譬如金银珠宝、古董珍玩等珍贵之物并不用细说,总之就是足够晃花人眼的地步。等到收拾完这些,第二日祯娘还与周世泽道:“我原听人说过,说是打仗本就是最赚钱的一笔买卖,这一回见你带回来的这些,也是果然!”
周世泽听她的画也是大笑,笑过之后道:“里头还是有些好东西的,那些一般的也就罢了,但是宝石和珍珠是真的不错——我是个不懂的不假,在你身边却看了这么多年,熏也该熏会了。你就拿去打几套首饰,好看的很!”
祯娘想了想道:“我原来看见了是觉得一部分精品好给洪钥做嫁妆,不过你这样说也没错,做嫁妆又不必非得这一批东西。别以为我没看穿,这是如了你想要炫耀的心思,我会多打几套首饰的,到时候我和洪钥都有。”
周世泽当然有自己的小孩子性子,他赢了这一场海战,得了这些东西与妻子自然是想要炫耀一番,祯娘一下就看出了他的心思。周世泽也没有觉得自己可以瞒过,祯娘,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只是笑,笑过之后就道:“做嫁妆?洪钥才多大!六七岁而已,离出嫁还早着,何必这么早就开始备嫁妆?!”
祯娘拍拍手道:“我们周将军果然是周将军么,哪里会知道内宅的这些许小事。譬如这女孩子嫁妆一事,好东西又不是急急忙忙能够得到的,都是平常一点一滴积累。再等到女孩子长大成人,那时候就只要添置一些日常用品便是一份好嫁妆。”
周世泽再想不通这些内宅里的弯弯绕绕,不过只要知道女儿不是要早早出嫁他这个做父亲的就放心了,立刻歇了心思懒洋洋起来。不过歇到半途他想起一件事来与祯娘道:“对了,有一件事提前与你来说。你之前不是极想要南洋的小岛?这一回有机会了。”
祯娘想要南洋的小岛,那是为了甘蔗园和榨糖厂,为了将糖卖到西夷人那里。不过福建水师零碎敲下来的几个小岛,要么是本身不合适做甘蔗园和榨糖厂,要么是太小了价值不高,总之祯娘还没有入手。
然而这一次不同了,说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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