筷子了。
夏来保是太原本地人,有经的多,什么不知道。就与刘文惠道:“你家平时肯定与大明寺给香油给的多,不然也受不着这样的腊八粥了。你们小年轻哪里知道,这些佛寺也惯是势利的,同样都是信众,人家腊八粥也分出几品呢!”
虽说今日原是为了报账查账来的,但是这会儿大家在暖融融的花厅里喝腊八粥,也不急着这时候就做事,年轻人就起哄要听夏掌柜说这掌柜,就是祯娘也有些兴趣。她看这些佛寺庵堂并没有太多敬畏,也不觉得多不可接受,当个新闻听倒是好。
夏来保清了清嗓子便道:“你们不知道,大寺庙里的腊八粥都要分作三等,头一等就是刘小子说的那样,你说繁琐太过也不算错,一般人家也不会熬这样的腊八粥,这本来还是从京城传来的粥样子呢!就说京城和天津的腊八粥最是精细。”
说着又指了指自己道:“咱们山西这边的腊八粥是另一个样子,我们管叫八宝粥,用小米为主,附加以豇豆、小豆、绿豆、小枣,还有粘黄米、大米、江米等煮之。多数人家都是吃这种,这也是寺院里的第二等粥了,熬地浓稠稠的送到一般信众家里——这也是为了提醒那些信奉的来年还要记得进佛。”
到最后夏来保才像是叹了一口气道:“还有最次一等的,材料和第二等是一般的,只是用的是差料,放的也薄。拿那大锅煮了就在寺庙前头布施给一些取粥的人——不要小看,好多人家指着这一碗薄粥过节哩!”
夏来保自己也是有过苦日子的,当初生意失败,在外头漂泊的日子好长都是寄宿在寺庙里。说是寄宿其实也是要钱的,只是比起外头客店收的少些罢了。就是那一段生活,夏来保把这些事都看得透透的了。
腊八粥到底只是一件小事,等用过了这一顿腊八粥,大家还是说起今日的正事来——夏来保等人把各自管理生意的账房查账结果拿出来,祯娘自然不会当面翻检,实际上这也不是一会儿做得完的,要后头给家里账房验看。
几个人算是详细谈了谈如今山西生意的局势,至少是和祯娘的作坊生意有关的局势。说到山西的生意,略不过去的就是晋商,然后还有本地的官员一系、卫所一系,再然后就是祯娘生意的上游——下游的话是祯娘自己解决的,直接送到了东南。
卫所靠着周世泽的背景能够摆平,可别看如今的官职不算拔尖,只要他是卫所子弟,在那些人眼里这就是自己人。至于官员上头,人家又不是本地人,当官几任势必要走,总之不给麻烦多给好处,是祯娘的生意还是别人的生意他们才不管!
到头来商场上的事儿最麻烦的还是在商场,要解决也是在商场!剩下的晋商和上游商人,既是两个问题,又可以说是一个问题——那些上游商人本身就是晋商,再不然也是在这边混了好些年的老江湖。
祯娘如今做毛纺织作坊和毛皮作坊,虽然还没有到祯娘心里最赚钱的时候,甚至要她来说不过是开了一个头。但是就是现在的样子已经让很多人上心了,山西商人那般有名,出了名的精明,难道能放过眼前的财路?
就祯娘知道的消息,已经有好几家山西大户在筹备同样的作坊,毕竟看地皮、买草场、建作坊、定制织机纺车等都是大动作,有数的几个大户见天都有人看着,谁也瞒不过谁。
苗修远与祯娘道:“按照东家的说法,我们只管保密织机纺车药水工艺这些,至于旁的一概不管,看别人做就是了。如今倒是还好,毕竟药水工艺只要几个有限的师傅操作,方子也能不让人晓得。至于织机纺车,按您说得用薄木皮包了起来,对说是这样更经用,那些女工又不是工匠,没有不信的。”
宋熙春这时候把话接过去道:“就是不信又如何?总不能当着众人面把钉在外头的木皮启开罢!东家的好主意,虽然简单却是格外有用的。如今就是别家也同样做毛纺和毛皮的生意,等到开始出货也是明年春末的事情,出货不如我们多,成本比我们高,既然是这样,凭什么和我们比?”
打仗讲究奇正相合,经商何尝不是。宋熙春说的就是堂堂正正之道,至于辅助的奇道,祯娘如今的跟脚在山西不好用。不过好的是对手们对她也不好用,毕竟她也不是那些毫无根基的小商小贩,就是手上握了一个好生意也像是匹夫怀壁一般。
说起来真正麻烦的反而是上游的商人,供给羊毛和毛皮的。如今祯娘的牧场离着能完全供货还远,皮毛更是依赖外头。那些想做这门生意的晋商不是傻的,晓得自家是后发,想要追上祯娘必须要在人家真把市场占好之前。不然就算还有的擂台打,那付出的代价也是不同的。
不过这些也没什么可忧虑的,祯娘干干脆脆道:“这也不用怕,羊毛的话反正也不是一家独大,都是从一些小牧场甚至散养农户那里收来的。咱们就按着老家那边收生丝的做法,凡是收了今年羊毛的就给下一次的定金,到时候谁能比的过我?”
提前给定金就是为了稳妥,其实对交易两边都是有利的。出羊毛的不用担忧来年会不会价格不一有所亏损,考虑减少养羊之类。收羊毛的也不必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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