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凌云听着翠儿这番话,心下甚是焦急,不解道:“香凝乃是母亲十月怀胎足月生下,从小就身康体健,平时连个头疼脑热都是极少,怎么会胎里不足?”
“谁说不是呢?可是太医就是这么说的,真是邪门儿,”翠儿一抽一抽地哽咽道,“王爷和娘娘原本也不信的,后来为确保无误,王爷又特特请了秦院首过来,结果秦太医也是这么说的,可见真是小姐身上出了问题,德妃娘娘当时就冷了脸,王爷也一字不发,还是贤妃娘娘听到信儿,遣人把小姐请了过来。”
安凌云心下焦急,虽说他们安氏一门家世显赫,如今又是除了徐国公府之外,硕果仅存的国公府,但到底势力不比从前,襄亲王府是个什么地方?自然不可能为了安香凝而等上五六年再要孩子,万岁爷的皇长孙,襄亲王府自然势在必得,而且三皇子、四皇子、六皇子眼看着一个个也都到了大婚的年纪,襄亲王就更加不会再等下去了。
怕是襄亲王纳侧就在眼前了,若是侧妃过门就产子,那以后安香凝的日子怕是更不好过了,若日后能诞下嫡子自是万幸,若安香凝竟一直不见动静,那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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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渐玮这两天心烦意燥得厉害,安香凝总是哭哭啼啼的,不管白日黑夜,总在他面前哭嚎不止,就跟受委屈的人是她一般,方渐玮自是不愿在王府多待,也不想进宫,一瞧见方渐琪的大肚子,还有徐德仪志得意满的那张脸,他就更是烦躁,他即便再规矩谨慎,这时候也想着发泄一二,忽然就想起年前自己在京郊一处皇家东郊行宫存了十来坛上好的烧刀子,当下就策马前去,吩咐了小厮取了酒,在水阁里头,备下一桌酒席,打发了人下去,自己坐在里头喝闷酒。
方渐玮这一年过得着实不易,好不容易盼得大皇子和五皇子倒台,如今他可是头一位皇上册封的亲王,不仅娶了大兴名将安子尚的嫡长孙女,而且又是头一位参政的皇子,且方之衡也对他着实不错,很多政事也都愿意与他商讨,眼看着他是烈火烹烧,只等生个父皇的嫡长孙,锦上添花,但不想安香凝却是个不中用的。
真是晦气。
想着安氏一门出来的嫡亲长女,如何难伺候,想着自己从前对安香凝如何包容迁就,又想着,这一年为了讨好安国公府竟然连个通房丫头都不曾染指,方渐玮越想越气,越气酒就喝得越多,他向来自律,甚少饮酒,也不是个能喝的,所以不多一会儿就觉得头晕得厉害,心里面的那团火,就烧得更旺了。
“王爷,您怎么在这儿?”李兰芝过行至廊下,远远瞧着水阁中人眼熟,走过来一瞧竟是方渐玮,李兰芝自是欣喜不已,忙得走了进来,一闻到里头酒气冲天,心下焦急,弯腰下来,小心问道,“王爷,您心里有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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