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母后!你终于醒了,母后,您千万忍着点儿,”方渐琪忙得过来伸手捉住了徐德仪的手,哽咽道,“母后浑身是伤,千万动不得,还是继续躺着的好。”
徐德仪缓缓睁开眼睛,就瞧见方渐琪正跪在床前哽咽,徐令月则坐在床边看着她,一脸憔悴疼惜:“德仪,别乱动,仔细碰到伤口,且好好躺着静养。”
“姑母……”徐德仪蓦地一把握住徐令月的手,急切地道,“姑母,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他还在吗?是不是?是不是已经……姑母,那贱人呢?!那贱人死了呢?!”
“德仪,你先好好歇着,养好身子要紧,至于别的事儿,你也别多想了,总用哀家和皇上在呢。”徐令月双目湿润,轻轻拍了拍徐德仪的手,一声叹息,再说不出话来。
“杀了她!快杀了她!”瞧着哭得跟泪人儿似的方渐琪,还有默默掉泪的春桃,徐德仪心里头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只觉一颗心都生生被碾成碎末,让人窒息的沉默之后,是徐德仪歇斯底里的咆哮,“把他们母子三个都给五马分尸了!都给杀了!杀了!”
“母后!”
“娘娘!”
方渐琪忙得和春桃一道摁住了徐德仪,徐德仪兀自嘶吼不止,刚换了药的伤口又渗出鲜血出来,碧乔吓出一脑门的汗,忙得扶了徐令月起身退到了一边。
徐令月瞧着徐德仪癫狂模样,又急又疼,转头对碧乔喝道:“还不快去把秦律请进来!”
“是,奴婢这就去!”碧乔急匆匆地撩开帷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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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律这两日都没离开过景仁宫,每一个时辰就要给徐德仪换一次药,又亲自给徐德仪拟方抓药,真真是忙得脚不沾泥,更别说是有空歇息了,对于他这个年纪来说,的确是个不小的考验,听了徐德仪醒了,秦律先是舒了口气,然后又忙得端着准备好的药跟着碧乔进了寝殿。
徐德仪在床上又哭又闹,几个宫女在一旁摁着却又不敢使大力气,徐令月正急的团团转,瞧着秦律进来,忙得问道:“可准备好了安神的汤药?赶紧地端进来让皇后喝了快睡下,这么闹着可怎么行?”
“启禀太后,微臣早就准备好了,”秦律忙得点头,一边将托盘中的药递到碧乔手里道,“快给娘娘喂下。”
“是。”碧乔忙得端了那药碗过去。
几个宫女忙得摁住了徐德仪,只是却没人敢去碰徐德仪的头,方渐琪咬了咬牙,踢下了鞋子,爬上床,然后从后面死死抱住了徐德仪的头,苦苦哀求徐德仪长开嘴喝药,但是徐德仪目色如癫如狂,口中尽是咒骂嘶吼,兀自摇头不止。
方渐琪急的大哭不止:“母后!您还有儿臣呢!母后!您倒是你听话啊!母后!您快喝了药吧!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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