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秋翰林胀红了脸。“谁说爹去用那些强……强什么的药了,姑娘家要斯文些,别胡说八道的。”
唉!他怎么生了个直言无讳的女儿呢?回去得把那些虎鞭汤、大补丸藏好,免得不小心被莫愁看见了,他这个做爹的尊严荡然无存。
秋翰林清了清喉咙,很快地转换话题:“念儿,好久没听你吟诗了,你就念两首前人的作品来听听吧。”
“以何为题呢?”
“就以咱们这‘秋’字为题吧。”
秋无念随即吟道:“秋山不可尽,秋思亦无垠。碧涧流红叶,青林点白云,凉阴一乌下,落日乱蝉分,此夜芭蕉雨,何人枕上闻?”
秋翰林抚髯而笑,赞道:“好,好,此诗描写秋景秋意甚佳,爹倒是未曾听过,不知出自哪里?”
秋无念答道:“和靖诗集。”
秋翰林笑道:“念儿阅书之多,倒似为父年轻时。”
接着转头向莫愁说道:“莫儿,你也来吟首诗让爹听听吧。女孩儿家不能光练武,也要读些诗词,才能培养出钟灵毓秀之气。”
莫愁笑道:“爹是怕人说秋翰林的女儿不懂诗词么?放心吧,无念姐曾经教过我几首。”
说完便朗声吟道:“早岁哪知世事艰,中原北望气如山,楼船夜雪瓜舟渡,铁马秋风大散关……”
她边吟诗,随手拿起桌上的管萧当成长剑舞了起来。
秋翰林见状,赶紧缩头歪脖,生怕一个不小心,让女儿手中的“长剑”给扫到了,嘴里念着:“停停停,这是放翁的‘书愤’,乃武将思国之诗,跟秋又有什么关系了?”
莫愁杏眼圆睁:“有啊!爹你没听清楚吗?铁马‘秋’风大散关啊,怎么说跟秋无关呢?”
秋翰林叹道:“唉,算了,孺子不可教也。”
他继而埋怨秋无念:“念儿,你是怎么教的,尽教莫儿些雄壮威武的句子,女孩儿家读放翁。稼轩词,真是不伦不类!你该选柳耆卿、秦少游、易安居士的诗词,婉丽灵秀,才能陶冶出大家闺秀的气韵啊!”
陆放翁、辛稼轩皆是爱国诗人,其作品豪迈明快;柳耆卿即柳永,易安居士即李清照。
莫愁插口道:“爹,您就别教我念那些损心丧志的东西了。什么‘多情自古伤别离’啦,什么‘寒蝉凄切’啦,尽是些悲,凄、愁啦,念了心情都阴郁,要不就是什么红袖、翠屏、栏杆、宝帘、春容、雁字啦,尽是些琐碎事物,浑然不知所云。”
秋翰林吹胡子瞪眼地说道:“什…什么损心丧志、琐碎事物?你把名家心血叫做损心丧志之作?易安居士的词工丽深至、清婉丽密,乃千古杰作,哪里不好了?
莫愁撇了撇嘴,说道:“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又哪里好了?这么消极颓丧,对身心是大大的毒害,有违养生之道。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能挽回的就尽力,不能挽回的就看开点,光在那儿凄惨伤心,有什么用?我说易安居士一定没练过武,她若练了,就不会有多余的精力在那边‘独自怎生得黑’了。”
秋翰林没好气他说道:“易安居士若练了武,就写不出这千古佳句了。真是头牛!牛!牛!”
他忍不住大叹三声。每回和莫愁对话,大有对牛弹琴的无力感。
莫愁不服气地说:“牛有什么不好?筋强骨壮,刻苦耐劳,又有功于粮食生产。”
秋翰林被辩得说不下去,转头埋怨秋无念:“你看你,将妹子教成这样,也不好好检讨一番。”
秋无念笑眯眯地说:“我这可是因材施教,完全遵照孔夫子的理念。莫愁这性子,要她去念‘莫道不消魂,人比黄花瘦’,那才是不伦不类呢!”
莫愁很赞赏地拍拍姐姐的肩膀,说道:“对嘛对嘛!还是无念姐英明。”
秋翰林看着这一对姐妹,只有仰天长叹的分。枉费他是翰林大学士,下棋下不过无念,说理辩不过莫愁,真是徒有虚名。
他懊恼地扯了扯美髯,忽然想到一事,说:“险些忘了,你们姐妹俩明儿个就要上沧山,包袱收拾好了没?”
沧山是天易门门徒锻炼武艺的地方,莫愁早就想上去和各家好汉切磋武艺,今年终于得到父亲允许,便强拖着文弱的秋无念一起去了。
听到这话,秋无念的表情如丧考妣,莫愁却是兴高采烈地说:“早就收拾好了,我连无念姐的份都收好了。”
秋翰林点点头。他知莫愁做事一向能干俐落,从小就不让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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