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什么手脚。”
他不傻,能够走到这一步的枭雄早就摒弃了父女亲情。温侯知道自己的女儿们都恨他,他也不会给她们机会靠近自己,但是他没有料到温如是会对他下手。
这个女儿不该有这么高的智商,就算她不是个弱智,也不应该在如愿以偿地风光嫁进裴家以后,断了自己的后路。
没有娘家撑腰的正房,跟一般的妾室又有多大的区别?!
他不明白。温侯知道自己死期将至,但是要是至死都弄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输的,他就算是死,也绝不瞑目!
温如是勾起嘴角,垂眸优雅地斟了一杯酒,将小小的酒杯同样推进去,才抬眸平静地看他:“我跟本就没在水中下毒,你们当然检查不出来。”
“不可能!”温侯猛地扑上前,隔着木栅栏对她失态咆哮,“除了那晚在裴家喝了一杯水,根本就没有旁人有机会能逃过隐卫的检测!”
温如是不为所动地看着他疯狂的表情,偏头仿似仔细想了想,忽然嫣然一笑:“啊,原来你说的是那个啊,我真没骗你呢。”
她顿了顿,认真地直视着他泛起血丝的眼眶,语声轻柔得可怕,“不过,我虽然没有下毒,但是却在水里放了解药——彼岸花的解药。”
没有解药的彼岸花只会让他日渐虚弱,但是被温侯生生打死了最重要人的温索月,怎么可能甘心就这么让他轻轻松松地死去?
她的恨意太重,重得可以用自己的生命去换温如是的援手。
失去了妹妹的温如是一定会放弃独善其身的想法,尽力完成她的遗愿,温索月临死都坚信这一点。
温侯喉头咯咯作响,瞪着她的神情目眦尽裂。
“爹爹,你看女儿多心疼你,生怕你的精血被那种阴毒的药物掏空,还专门亲手奉上了解药,”温如是眨了眨眼,饶有兴致地欣赏着他的愤怒,“要是小十能够亲眼看到自己的杰作就好了,不过没关系,姐姐会睁大眼睛帮她看清楚你此刻的样子。”
“我没有给你们解药……”温侯的嘴角溢出了血丝,染着血色的牙齿仿佛将要噬血的凶兽。
“那东西虽然难得,但是真要去找,也不是找不到,再说,我不是还有裴仁青和莫邪吗?就算是偷,也总能偷到一丝半毫的。”她定定地看着他扭曲的面容,忽然有些忧伤地问,“你说,小十是不是太傻了啊,琉清死了,不是还有姐姐们可以依靠吗,怎么就这么想不开,一心只想报仇,最后还把自己赔进去了呢?”
虽然这么说着,可是她也并不指望能够得到温侯的回答。
小十最后还是将她算计了进去。
但是人死不能复生,纵使心中明白,她也不忍心就这么眼看着她死得毫无价值。
温如是微微垂下眼睑,浓密卷翘的睫毛轻轻抖动,语声轻至无声,“就算她不自尽,姐姐也会帮她的,怎么就这么傻……”
“你们这两个贱人!”温侯嘶声吼道,一字一句就像咬碎钢牙般挤出齿缝,“你会不得好死的!”
“不劳你挂记,我一定会长命百岁,百子千孙,好好享受没有你的人生。”温如是嗤笑,笑过之后又有些索然无味,不过是一个落魄的老头,实在不值得自己专门为他多跑一趟。
她慢悠悠地站起身,拍了拍自己沾上尘土的裙摆,恭顺地居高临下俯视着他。
“爹爹是不是,每日夜半将就会遭受一次长达两个时辰的火烧骨裂之痛呢?真可惜,过了明日,你就不用再尝到这样的痛苦了,女儿真是颇为遗憾呢。”
她轻笑着,转身毫不留恋地离开牢房,对温侯猛然爆发出来的嘶吼充耳不闻。
牢外的阳光明媚,温如是迈进温暖的阳光下,眯眼挡住那令人目眩的光芒,温索月稚嫩的声音犹似还在耳畔回响。
姐姐,把这个洒进去,就算是我们一起做的。
温如是微微扬起嘴角,轻轻笑了笑,“……温索月,你这个笨蛋。”
熟悉的气息靠近,她回头扬起小脸,望着身后眉目柔和的莫邪微笑:“希望发配的地方不会太糟糕,要不然我们就得想办法再跑一次了。”
莫邪抿了抿嘴,不置可否,哪怕再糟糕的环境,他也不会让他的小姐受一点点苦。
第二日是个大晴天,似乎老天爷也在为皇家铲除了一个祸害而喝彩。
九五之尊屈尊降贵地在台上观刑,裴仁青和李云未一左一右陪侍两旁。午时一到,行刑的侩子手大吸一口气,猛地一刀下去,主犯的一颗大好头颅便完美地骨碌碌滚落在地。
切口很平整,血液也溅得足够高,满面横肉的侩子手回头看到皇上脸上的赞赏,激动得不能自已。
温侯的刑场,温如是并没有去。既然结局已定,去还是不去,也没有什么关系了。
她跟莫邪并肩走在长长的流放队伍里,身上没有任何枷锁。朝中有人就是好办事,监管的士兵根本就不管他们,几次从两人身边走过,都没有瞥他们一眼。
两人目无旁人地谈论着到了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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