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点头。
真是天助他也!李侍郎眼里是止不住的笑意,高声说:“走!回县城!”
找到那些卷宗了,他们要谋的利,自然不在话下!
徐砚一死,往上报迁多少人,补多少款,不就是他说了算!
还是张阁老妙计啊!
李侍郎被徐砚压了许久的郁气终于散了出来,高高兴兴地打马回县城。
而还在收拾徐砚‘遗物’的两位官兵却觉得心里毛毛的,一位胡乱塞着那些衣物,不时的捻手指头:“我说这衣服怎么那么潮,好像有水渗过似的。”
另一个听着就头皮发麻:“闭嘴吧,大白天的,又没下雨,哪里来的水!”
说完,拿着包袱就往外走,脚下却一滑。
后边的人顺手捞住他:“走路都不会走了!”
那官兵低头看了看脚下,发现是还未干的淤泥,脸都白了:“快走快走!!”
这好好的屋子里哪来的泥!
青天白日的,怎么那么渗得慌。
另一位官兵也瞧见了,青着脸跟他跑得飞快。
汝宁那边找了徐砚三天,李侍郎彻底放下心来,算着先前发回京的消息也应该到京城了,就叫人再补发一份寻无踪影的折子。
他身边围着几处赶来的知县,都纷纷把人口统计的卷宗交到他手上,个个搓着手掌,露出讨好的笑。
李侍郎让人收好卷宗,宴请了一场,甚至还让请了妓子陪酒,跟着众人胡吃海喝。
徐砚的护卫和村民被关了三天,吃了今日中午送的饭后,个个不醒人事,然后被暗中用板车拉着送出到河边,直接推进了河中。
京城,加急的折子果然于这日送到内阁。
闫首辅去了明德帝那里,宋霖见是加急,又是汝宁来的折子,便先打开看了一眼,最后是抖着手,脚步慌乱去见明德帝。
帝王看着折子上写的,徐砚被刁民逼落水,查无踪几字,神色几变。他再抬头看宋霖,不露山水的帝王,难得面上有急躁,高声喊:“锦衣卫!”
今日是林指挥使当值,来到御前听候吩咐。
明德帝说:“派一队人去汝宁,去问清楚当日情况!”
明德帝看着折子上的日期,已经过了三日了,应该还会有信报。但找了一天一夜没找到人,再过几日,找到还能是完好的吗?!
帝王恼得摔了折子,嘴里怒斥一句刁民。
很快,徐砚落水的消息也就跟着传出来,前些天才恭喜宋霖的人如今见着他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基本是惋惜地朝他拱拱手,或安慰一句吉人自有天相。
闫首辅体恤,让宋霖今日就早些回府歇着。
宋霖一路坐着轿子沉默回到家里,女儿欢欢喜喜地迎出来,挽着他胳膊说宅子已经修好一大半,可能等到徐砚回来的时候就能搬回家了。
女儿还什么都不知道,心里仍旧天天念着她的徐三叔。
宋霖嗓子一紧,手也紧紧握住女儿,将她领进堂屋。
即便现在不告诉女儿,再晚几天,女儿也该知道的,如今徐家也不知道乱成怎么一团。
宋霖脑海里是徐砚离京前厚脸皮要来见女儿的那幕,是他坚定地说,为了卿卿,我也该拼这一回的话。
他闭了闭眼,指尖都在抖,愧疚一点一点淹没他。
“卿卿。”宋霖声音沙哑,喊了女儿一句,“你徐三叔失足落水,说是找了一天一夜还没有找到人。”
初宁脸上的笑霎时僵住,她嘴里那句我还给您和徐三叔做了袜子卡在喉咙里。
宋霖看着愣住的女儿,紧紧握着她的手:“卿卿,他们还在找,我们再接着等消息。”
“爹,您说什么。”初宁声音都在颤抖,却拼命的冷静,甚至是朝父亲笑了笑,但眼泪不受控制就滚落下来。
宋霖抿紧了唇,不敢直视女儿的目光。
小姑娘又问道:“您刚才说,徐三叔落水了是吗?”
良久,初宁才看到父亲点点了头,脚下一软,人也软软依在了父亲身上。宋霖大惊,见到女儿闭紧了眼,忙去按她的人中,朝丫鬟大喊:“快去请郎中!!”
***
“小女情况如何?”
“只是受了些惊吓,喝两贴安神的即可。”
初宁的屋子里,宋霖和郎中在屏后轻声说话。郎中话让宋霖松一口气,又探头看了眼已经醒过来的女儿,如今就坐在床上,愣愣地发呆。
他又问郎中:“小女醒来后就一直没有说话,不会还有什么不好的吧。”
郎中捋了捋胡子道:“这是正常反应,未经事的小姑娘,突然受到打击,安安静静的已经很好了。我还见过直接就失心疯的,大人这边注意些,不要说再刺激她的话就好。”
宋霖应下,由丫鬟带着郎中去开药,他则重新回到女儿床边,把她肩头披的衣裳再拢了拢。
“卿卿,躺下睡一觉吧。”
初宁没有做声,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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