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那大人,小的我这就走了啊。”牢头接过文书,期期艾艾的说完,转身出了这后堂。
刑察使刘大人只是挥了挥手,看其的身影消失之后,这才说道:“这真是要乱了,什么事儿都发生了。这么个小事暂且先压下吧,就不去麻烦那些大人了。
郁林县县令反正去了也是个死,倒不如就在牢里还能多活会儿”
低语声到最后是越来越小,这位刘大人不知他这下意识想法,将这事先压下来,却是正好如了张谦鉴的意了。
但这可苦了牢头了,牢头拿着上面还有点油渍的黄皮文书走出后堂,于平禾城的大街上,脑子里就开始不停的想着,想着回去之后该如何对待那位张县令。
来的时候因为心里焦急,跑了个气喘吁吁,这回去的时候自然就走的慢一点,好多思考下这应对之策。
可惜想了老半天都没想到个多好的办法,看那刘大人模糊不清的态度,,这张县令显然不会在牢里一住不走了,等这段时间的风波过去,肯定就被放出来了。
然而有一件事却是以牢头的浅薄见识想不到的,那便是这段时间的风波恐怕不是那么容易过去的。
他开始深深的后悔之前对张县令的行径了,他一个小小的牢头,别说一个县令了,就是一个推官都能将他压的翻不了身。
“这可怎么办哦。”牢头叹息一句。
牢头这官虽然不大,都不入品级,但好赖算是穿了一身官服不是,又不用上阵杀敌,时不时的还能捞点油水,小日子过着也还算不错,他可不想就这样失掉这个饭碗。
心情郁闷之下,就走进了路边一家酒肆,这家普通的酒肆牢头一月也来不了几次。
“来啊,上酒。”牢头在桌前坐下,心情烦闷一拍桌子说道。
酒肆不大,他便是不拍桌子酒保也听得见,但这一拍桌,自然引来其余几桌人的不满,纷纷看了他一眼也不再管。
“官儿爷,喝点什么。”酒保看眼前这位一身衣服,虽只是个不入品级的牢头,但奉承话又不要钱,这一声官爷喊出去,牢头瞬间觉得心里舒服多了。
“一盅清酒吧。”牢头略带失落的说道,想到自己也许马上就会失去穿这一身衣服的机会,到时候连这酒保都不会称呼他一声官爷了,心情便又不好了。
酒保转身便去打酒了,倒不会因为客人点的酒少又便宜而露出不满或不屑的神色,废话,这酒肆又不是他的,卖多卖少他就拿那点钱,犯不着给自己找不自在啊,并没有那么多狗眼看人低的人。
“官爷,您的清酒一盅来了。”酒保将托盘中的一盅清酒和一个小酒杯放于桌上,微微一笑退了下去。
别看这清酒便宜,劲儿还挺大,牢头李行三喝了两杯之后,竟然拍着桌子唱了起来。
唱的什么词儿听不清,就知道难听了,连唱带说的,囫囵不清,越难听越唱的起劲,光唱不说还要拍桌。
唱的累了喝一杯,又接着唱。
这酒肆不大,也就意味着牢头这越唱越大的声音,被整个酒肆的人都听见了。
“别唱了!”终于有人是听不下去了,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似是西垂的游侠,一拍桌子吼道。
牢头似是没听见,啪啪的又拍了两下桌子。
“嘿。”那位游侠大爷纳闷了,这人莫不是聋子,一挽袖子就向牢头那桌走去。
“我叫你别嚎了。”游侠当着牢头的面一拍桌子,桌上的酒杯都跳了起来,酒水洒了一桌。
牢头终于反应过来了,原来这人是在说他,抬起头翻着眼皮看着游侠,脸上还有两朵酒红:“官爷唱个曲儿,咋地,你还不许了,碍着你啥事了。”
说完也使劲拍了下桌子以壮声势,但牢头这一下威力可就小多了,酒杯没跳起来,手还红了。
也是他牢头李行三现在是微醺,换做平常一看眼前这游侠打扮的人,哪里还敢造次。
这些个人都是漂泊天涯的豪客,信奉的是哪儿有不平哪儿有他们,若遇不平事不走律法,一刀劈了了事,劈完就跑,跑不掉就躲,没躲掉那就脑袋掉了碗大个疤,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如此滚刀肉,牢头清醒的时候哪里敢惹。
“唉,我说你个小小的牢头,还敢自称官爷,脾气还如此大。”这游侠有些纳闷了,像是牢头这种趋炎附势、媚上欺下的人群中还有如此奇葩吗。
今天这酒估计是喝到位了,牢头怃的一下站了起来,一把抓住游侠的衣服前领子,喷着满嘴酒气说道:“牢头怎么了,你个胖子别不把牢头当个官儿。”
说到这儿,牢头贴着游侠的面打了个酒嗝,游侠白眼一翻差点儿没吐出来。
牢头丝毫不觉,右手依然抓着游侠的衣服领子,左手往外一指颇为牛气的说道:“宣慰使的儿子咋样,还不是在我那牢里住过,典使如何,来了我那牢里还和我称兄道弟一起喝酒。
安察司使伍郎、左右牧卫、还有那啥金辉卫、大都牧”牢头喷着酒气,左手指着门外,一脚踩着凳子,一连说了好几个名字。
直到听到最后这三个字,游侠有些难以置信的瞪着双眼问道:“就连咱平禾城三牧之一的大都牧,也去你那牢里待过不成?”
“那那”牢头舌头有些大了。
“那什么?”游侠一口气吊着,赶紧追问道。
“那倒没有。”得,这话说完,游侠的那口气吊着是吐出不去了,又给憋了回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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