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用你操心,我再无能不也成功把你弄下太子之位?”打嘴仗,萧霓又怎会甘于人后?
“牙尖利齿,怪不得死了男人守了寡。”萧湛说得刻薄,不过不知为何,心底却突然为她松了口气,曾经的恨意在这样打嘴仗中似乎消弥了不少。
果然,只要退一步就会海阔天空。
他突然领悟到这点人生真谛。
萧霓耸肩笑了笑,“谁叫他挡我的路
。”
她与那位挂名前夫可没有半分感情,自然不会对他亡国的下场有半分同情,只是可惜至今她还没有找到他的人影,断不然会让这个男人再出现坏她的大事。
“你真无情。”
“谢谢称赞。”
“从小到大,我从来都不喜欢你,甚至巴不得你死了才好。”
“彼此彼此,我也一样。”
二十年来,兄妹二人第一次没有剑拔弩张地面对彼此,话语虽不中听,气氛却尚算和睦。
在外面守风的曹氏没听到里面传来争吵声,心下大奇,就她所知,自家主子与太子那可是水火不容的关系,见了面就想着如何弄死对方才能舒爽。
实在是心痒痒的,她也顾不上萧霓会责备,偷偷地探头朝里看去,哪知一看却是差点惊叫出声,好在反应快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殿里的兄妹二人居然靠得如此近,不过他们二人说话的声音不大,她也不敢真的偷听他们的对话,几眼之后赶在萧霓发作之前就把头缩了回来。
还惊魂未定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她的妈呀,这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心神还没有安定下来,眼角却见萧霓从里面出来,未见太子的身影,她忙低垂着脑袋恭敬地低语一句,“主子。”
“曹氏,你在我待了多少年?”萧霓在她身前站定。
之前曹氏偷窥的举动她焉能没有发现?
会将她安置到萧湛的身边,也代表她信得过她,只是这举动终究不妥,看来离得时间太长这人心也开始蠢蠢欲动。
曹氏瞬间脸色大变,忙跪下道,“主子,奴婢……奴婢知错了……”
她本想分辩几句,可想到萧霓的性子,那到了唇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她再如何也跳不出如来佛祖的手掌。
“算你还有几分自知之明,曹氏,你当知道坏我事会有怎样的结局。”萧霓敲打的话当即面不改色地道出。
“奴婢知道。”曹氏忙道。
总算能定下心来,看主子的样子应该不会罚她。
曹氏到底仍算忠心耿耿,萧霓伸手搀扶她起来,这回她的神色严肃道,“曹氏,你是时候该想想自己要何去何从了。”
“主子的意思是?”曹氏又再度心惊道,她摸不准萧霓是个什么态度?
慌乱地看了眼大殿里面,里面依旧半点声响也没有,太子不会是?
她忙用手拍了拍胸脯,凭心而论,除了之前那一幕,太子待她一向不错,为了她还责骂过太子妃数次,就连生下太子庶长子的侧妃鲁氏也不得不避她锋芒,丝毫不敢与她争宠。
本以为自己心如铁石,可如果太子真的……
她突然为那个男人感到几分伤感,想要不管不顾地冲进去。
萧霓把她的神态看在眼里,这女人动了情,看来以后是不可能再用了,她从不强求人留下,强扭的瓜不甜,不过看曹氏这样子倒也不难处置便是。
“你若担心他便继续留下,不过曹氏我得警告你一句,以后不可再恃宠而骄
。”
这因果是她种下的,当初就是想让萧湛的后院一团乱,顺便安插个眼线知道他的一举一动,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奴婢……”曹氏抬头一脸不可议。
她拿不准萧霓是个什么态度,真的放她自由?她不担心自己会掉转枪头对付她?
随后又觉得自己想得太多,如果主子真的那么好背叛,她身边早就无人可用,无人可信。
想到曾经背叛者的下场,她猛然打了个冷战,这一辈子她都不想去尝试那等刑罚。
她不怕死,就怕求生无法求死无门。
“去吧。”
萧霓轻拍她的肩膀,一个小小的曹氏,她自然还是拿捏得住。
“奴婢谢过主子。”
曹氏哽咽道,朝萧霓行了个庄重无比的礼。
萧霓没有应声,而是施展轻功快速离开,话已尽,不走还待何时?
曹氏再起身抬头之时,已经找不到萧霓的身影,狠狠地吸了吸鼻子,她立即掉头往殿里跑去。
“殿下——”
看到萧湛仍旧安好,她突然感到万分心安,意识到自己对他的情感,她不顾尊卑跑上前从后面抱住他的腰。
“您安好我就放心了……”
她的热泪浸湿了他后背的衣襟。
萧湛半晌没动,感觉到后背的湿热,这才伸手握住她交握在他胸前的手,“曹氏,如果我一无所有了,你还会跟着我吗?”
“殿下去哪里,妾身就去哪里。”
曹氏以前是不大看得起萧湛的,觉得他这人无脑又冲动,活该被自家主子设计沦落到此等田地,这段时间看着他从一人之下沦落到如厮境地,竟又有几分于心不忍。
萧湛闻言闭上眼睛,这个世上,到底还有一人真心待他。
永安公主府在夜色的京城里并不太显眼,挂在屋檐下的几只未熄的灯笼在晚风中飘荡着,显出几分鬼魅之色。
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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