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竟这般疏远,以至于会同自己说这般绝情的话。他心中顿如同刀割,难以言表。
燕云逸依旧是背着身子,眼神清冷,望着窗外皎洁月色。“现如今我也是身不由己,眼看就能拨云见雾,可不能再有任何闪失。”即便是如今狠心绝情,他也绝不回头。“殿下既是不喜我准备的晚膳那便早些安歇吧!”燕云逸拱手,不着痕迹的退去。
齐敏一拳捶打在桌案上,满面阴鸷。
不知为何这才几日不见,为何小云会对自己这般绝情绝义?连着性子也清冷了不少,与昔日对自己呵护备至,判若两人。
正在守夜的月关见燕云逸走了出来,上前为其披上风衣。“世子何不留下多陪陪殿下?我听小豆子说这几日殿下担心世子道茶饭不吃,人也……!”但见燕云逸脸色苍白,面上凝霜结雪,后面的话生生吞咽回喉间。
“走吧,日后的我再也不是以前的燕云逸!”留下一句没头没尾的话,独自飘散在春风化雨中——
月关有些摸不到头脑,也不再多言,径直跟在他身后。
——
月关潜伏在暗楼处,密切观察厢房内人的一举一动。
雾气弥漫,瑞脑金香,海棠屏风后映现一人身影。蒲柳之姿,衣衫半褪,肩头莹白如玉,眸中水光氤氲,犹如樱花般怒放的双唇。月关艰难的移开眼,心里默念,这什么凌覃真是够祸国殃民的,怪不得公子敏视其为尽敌。凌覃与自家世子同行,谈天论地,两人相谈甚欢,只身份尚且不明,比之公子敏乱吃飞醋不知是好了多少辈。
想着想着月关不觉困意袭来,靠着歪脖柳树直昏睡了过去。
“盯梢的人已经睡了,怎么样你这边进展的还算的顺利吧?少司命!”黑衣人从房梁纵身一跃,躬身向凌覃施礼。
凌覃缓缓转身,泼墨般的长发倾泻身后,光河璀璨。忽而眸光聚攒。“恩,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我已取得楚太后的信任,相信稍加时日必能在临照掀起轩然大波。吾王就等着看一出好戏吧!”眼神狠厉,让人不寒而栗。
“既是如此属下这就赶紧回并禀吾王,临照诸事就仰仗少司命了!”黑袍热说罢,疏而消失在黑暗中,无影无踪,像是从我来过一般。
凌覃微闭眼眸,嘴角绽放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正文 r176归期(十)
纵使疑虑重重,但总归还是要有梦醒的一天。
齐敏起了个大早,一众内侍为他梳洗打扮,漆黑长发编织成小辫再串以金线宝珠,穿上华美的缎裳,脚踏蟠龙云靴。镜中是自己熟悉而又陌生,齐敏伸手却是什么也抓不到。
内侍们纷纷退去,燕云逸举起冠冕走到齐敏面前,四目相触,将冠冕安稳放置在他头顶,亲自摆正衣冠。齐敏不由自主握住他莹润的手心,放置到唇边亲吻。“昨日是我不好惹得小云伤心,小云我们一如往初可好?”他几乎整夜无法安枕,实是琢磨不透燕云逸为何会疏远了自己,或许真的是自己太过累赘这么些年燕云逸终是累了?
燕云逸微阖眼眸,不动声色将手抽了出来。“殿下,宫里轻撵已在府外久候,切莫耽误了吉时!”不咸不淡的几句话,公事公办的语气,说不出的淡漠疏离。齐敏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整个人像是在开水里烫又像是被冰水淋身,眼巴巴的望着燕云逸疏远自己,哽咽的不能自已。
浑噩间登上了轻撵,一众侍兵层层把手,街上的百姓四处张望,摩肩接踵都来看这位归朝的二皇子。
一转眼,昔日噩梦般的王城越来越近,齐敏被带到王城中心,那里早就搭起了一座高台,如同每年祭祀的仪制。高台周围,朝臣们三五成群的站着,小声低语,没人听得到他们究竟在说些什么。
正中央的瞭望台上站着一群衣着华贵炫丽之人,齐敏死死的盯着那些人,就是他们令自己这些年间四处漂泊,居无定所,频频遭遇灾难,多次九死一生。
“王上到……”绵软且阴柔的嗓音,穿透人群,使得各色人群顿时安静了下来,偌大的广场燕雀无声。齐敏从轻撵上下来,默默的望着走向他的大批人。身后不觉也站满他熟悉之人,燕云逸、魏无遂、燕佩风……这些人一路上陪同自己,护其安危……
——
“王弟总算是回来了!如今我们一家人总算的可以团聚!”齐腾假惺惺的上前执起齐敏的手与他一并登上高台之上。
齐敏盯着齐腾那张肥硕油腻的面孔,少时就是眼前之人屡屡次欺压自己,将自己一次次逼上绝路。好在天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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