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又能如何?荣明海说揍他,那可真敢揍,这黑鬼发起脾气来,可是六亲不认。如今他可是得仰仗这黑鬼得势,可是吃罪不起,罢了,改日去太后跟前哭道哭道,可有他好受的。
想到此,肃王赶紧催车夫走,没一会儿就消失在街尽头。
待肃王走后,荣明海两腿一夹,慢悠悠地驱马行到唐令的车跟前,他低头,看向车内那个此时泪眼涟涟,委屈到不行的美人,重重的冷哼了声,冷眼看向唐令,道:
“老唐,今儿明白告诉你,她是我的人,你以后少给她胡乱做媒。我敬她,所以耐心等着她,懂不?”
“你的人?”
唐令阴沉着脸,冷笑了声,道:
“我说黑鬼,你这脸皮可越发厚了,她什么时候成你的人了!”
“呵。”
荣明海玩味一笑,从怀里摸出颗熟鸡蛋,在马鞍上轻轻一磕,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唐令,斯条慢理地剥鸡蛋皮,剥好后,塞进口里,大嚼特嚼,暧昧一笑,含糊道:
“这下懂了不?”
说罢这话,荣明海将鸡蛋咽下,抹了下嘴,笑的极坏:“我忘了,你根本不会懂。”
第53章 传家宝
沈晚冬瞧见荣明海斯条慢理地嚼鸡蛋, 还坏笑着说出这话,登时羞红了脸,头低着, 眼睛却忍不住看向车窗外。好在这浪货吃的不是腊肠, 否则她真的要去钻地缝了。
不经意间,沈晚冬忽然发现唐令脸色相当阴沉, 他嘴角虽说带着抹淡笑,可眼中却隐隐透着股杀意, 让人不寒而栗。
糟了!
沈晚冬头皮一麻, 她怎么忘了, 唐令手眼通天,爪牙遍布大梁每个角落,他能知道她去地牢找章谦溢说了什么、能知道昨夜她和荣明海在荒山野坟堆子偷偷做了什么, 为什么不能在玉梁将食盒送给她之前打开看看?
食盒里的东西,只要是年纪稍大些的人,一眼就能看懂,更何况唐令了。
想必荣明海早算准了唐令会事先瞧一眼食盒, 所以才能“云淡风轻”地说一句:我忘了,你根本不会懂。
不会懂什么。
正常的男欢女爱?还是男人该有的那根东西?
当着侏儒不说矮话,荣明海实在太坏了。
沈晚冬故作生气, 板下脸,随手将小香扇从车窗扔出去,佯装要打荣明海,冷声道:
“你走。”
谁知荣明海手疾眼快, 竟接住那只小香扇,他面带微笑,将扇子揣进怀里,还轻轻拍了拍胸口,朝车里的女人点点头。只见这男人将自己长刀上绑着的一块翡翠解下,轻轻一扔,正好扔到沈晚冬的腿上。
“收好喽,这可是我初上战场打胜仗后,先父给我的奖励。”
荣明海说这话的同时,拽了下缰绳,调转马头,两腿夹了下马肚子,朝相反的方向嘚啵嘚啵走去。与此同时,那男人略微沙哑沉闷的声音忽然扬起,并且越来越远:
“投我以香扇,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哈哈哈……”
听见这话,沈晚冬痴了。
这男人念的原是《诗经》里的一首诗,说的是情人间互赠信物,期盼长长久久的相好。
想到此,沈晚冬从腿上拿起那块翡翠,指尖轻轻触摸玉身上的“汉八刀”纹路,刀法简单,玉璧微凉,就像当初刚见到他这个人一样,惜字如金,冷硬强悍;再仔细触摸,润润的,就像那天清晨他带她吃的那碗酸辣肚丝汤,热辣的能把她眼泪花呛出来,可喝进肚子里,能扫净一身的冷气。
这块翡翠是他爹给他的,意义非凡,想来跟着他走过万水千山,见过金戈铁马,这般重要的东西,就这么送给她了。
沈晚冬低着头偷笑,将翡翠紧贴在胸口,可忽然,她手中的翡翠被人十分蛮横的夺走。沈晚冬下意识去抢,刚抬起手,却看见唐令阴沉微怒的脸,她呆住不敢动了。
“小叔,”沈晚冬咽了口唾沫,可怜兮兮地看着唐令,试图要回玉璧。
谁知唐令眼睛危险一眯,冷笑了声,忽然将手中的翡翠用力摔在车外。
“不要!”
沈晚冬倒吸了口冷气,连想都没想就要下车,是,她要下去找回她的玉。但肩膀忽然一痛,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唐令强拽了回来,那人力气太大,直接将她摔到车身上。
咚地一声巨响,她的头装在了木棱上,剧痛瞬间散开。她赶忙捂住头,手指插.进头发里去摸伤,万幸没有流血,但却撞出条深痕。
“你,”沈晚冬怒极,瞪向唐令,却看见一双狠毒到能杀人的眼,将她要脱口而出的话硬生生给憋了回去。
“赶车,走!”唐令大声喝道。
在马车开始吱吱呀呀行驶的时候,唐令抬手,将黑色纱帘放下,很快,车内又恢复了昏暗和压抑。
唐令冷笑着,忽然一把抓住沈晚冬的腕子,将女人拉扯到面前。他微微眯眼,打量着这只如同陷入捕兽夹里的小白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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