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视同仁,两不偏颇?”车离弩看着郎陶御的眼睛,半晌,却是一叹,道:“望儿是庶长女,生父又犯了那样的事,日后必会遇到重重阻碍,只怕再多的护持也不足够。而要从根本上解决望儿的隐患,却得将她记为嫡长才行,然,庶长女要记为嫡长女,却是困难重重,日后若有人提起,还是会对望儿造成伤害。”
“说到底都是本将军对不住她,让她这般年纪就得承受来自外界的压力。”车离弩说着,看了一眼摇篮里正高兴的玩着手指的车望,眼里是难言的愧疚。
郎陶御却是一笑,道:“妻主是顶天立地的大将军,对外可御敌于千里之外,对内可稳江山之根本,又如何护不住望儿?若担忧望儿的未来,就趁早将她记为嫡长,入族谱,落实了此事,他日便是有人提起,族谱上记载的是嫡长那便是嫡长,无人可质疑望儿的身份。而她是妻主的女儿,将来必也能像妻主这般顶天立地,断不会为旁人的说法,就乱了本心,且无论嫡出庶出,都是妻主的血脉。”
车离弩看着郎陶御的眼睛,却只看到她的影子,忍不住握紧了他的手,道:“阿郎,你如此为望儿,望儿将来定不会负了你,本将军也会一生都护着你!”
“奴晓得。”郎陶御点点头,正好看见车望吐口水泡玩乐的样子,心内一软,只要是车离弩的孩子,他都会一视同仁,况且罪不及稚儿,崔花醉如何都不该牵连了孩子。而他相信细心教养长大的孩子定不会是白眼狼,况且,他还有车离弩,还有孩子,便是望儿他日真的不认他的养恩,他也不会怨恨,因为他不是一无所有。只望儿可以不认他,却不能做出让车离弩伤心的事,这是他唯一的底线了。
车离弩离开后,郎陶御哄着车望入睡,正要休息一会,就见他的贴身小厮欲言又止的端着一碗安胎药进来了,不由得挑眉。贴身小厮犹豫了一会,还是没能忍住,把安胎药放在桌上,跪在地上行了个大礼,就大着胆子说了出来,“奴才斗胆,逾越了,但主子为何要拒绝家主扶正您的提议呢?您就是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肚子里的小主子想想,这嫡出庶出虽只是一字之差但却是天差地别啊!”
“现在家主动了再纳新夫的念头,又要把大小姐记为嫡出,占了嫡长女之名,这往后还能有咱小主子的出路吗?”贴身小厮说完,立刻跪伏在地上,一副任打任骂的样子,却听得郎陶御一声轻笑,道:“你这奴才倒是大胆,竟敢置喙主子的事,但看你一心为我的份上,我且饶了你这次。只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得谨慎着些,若再让我听到这样的话,就别怪我不顾主仆情分,将你卖了去!”
贴身小厮绷紧了后背,一动不敢动,又听得郎陶御缓了语气说道:“嫡出庶出的确是千差万别,但无论是嫡出还是庶出都自有一套活法,且妻主重情重义,只要我谨守本分,不奢念,不贪婪,她必不会负了我,委屈了孩子。在这内宅之中切忌贪,过于贪婪便会越贪越失,以致于最后一场空。妻主是一家之主,所思所想皆有自己的考量,我是她的夫郎,出嫁从妻,自该一切都听从她的吩咐。”
“不可贪,不可念,不可恨,不可怨,方能在这内宅之中长久的生存下去。你既是要服侍我一辈子的人,就该清楚这些道理,何时进何时退,只看形势如何。而无论如何,都得记住了,车家血脉不可失,望儿既交给了我抚养,那她就是我的女儿,你的主子!”郎陶御说完,抚摸了下肚子,淡然一笑,他已经拥有很多了,不能太贪心,何况车离弩的心在他这里,只一点,就能让他为她一退再退。
贴身小厮听罢,连磕了好几个响头,得郎陶御吩咐后,才退了下去。走到房外,贴身小厮脸色微红,果然还是主子看得透彻,他的小聪明差点就害了主子。
这天之后,郎陶御发现车离弩变得有些奇怪,不是写诗给他,就是采摘鲜花摆在房里让他欣赏,再就是日夜相伴,和他一起抚养车望。最后车离弩还以他身怀有孕为借口不让他再抱车望了,而是她自己来,用块布带挂着车望走哪带哪。
有时候车望哭得厉害,她就抱着车望到后花园,不许车望扰了他的午休。
奴才们都说车离弩这是开窍了,懂得疼夫郎了,但郎陶御却觉得各种不适应,这不该是车离弩啊。于是,郎陶御就在车离弩又想抱着车望去后花园散步的时候拦住了她,说要和她说说话。车离弩就让老管家千挑万选选来的乳爹抱走了车望,一会再抱回来,车望一走,奴才们也都知趣的退下,只剩下郎陶御和车离弩。
“妻主,可是有什么事烦扰了你?”郎陶御看着那被车离弩一剑挑刺下来的惨不忍睹的鲜花,嘴角一抽,道。车离弩顺着郎陶御的视线看过去,也有些尴尬,摇摇头,道:“无事烦扰,你无需担忧,安心养身子便是,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
“妻主,奴想知道你最近的举动是为了什么,若奴做得不好,还请妻主明示。”郎陶御握住了车离弩的手,看着她的眼睛,淡淡一笑,带着一丝安抚的力度。
车离弩反握住郎陶御的手,看着他清澈的眼睛,半晌,摇头失笑,道:“阿郎,本将军幼时便在娘亲的怀抱里听士兵操练的喊声,看军中将士的对阵拼杀,可以说,本将军是军营长大的孩子。三岁起,本将军就握着木枪,苦学枪法了,懂的全是在军营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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