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风平浪静。
仰卧在木筏上的张笑眯着眼睛,听着阵阵海涛声,感受着弥漫在周围的水的气息,一种被无数清灵的的小精灵围绕着的感觉油然而生。
“真是一个美好的开始呢!嘿嘿!”
睁开眼睛,一跃而起,张笑活动着手脚,看了看远去的,早已看不到的月山岛。
“唔,该吃早餐了哦,不知道今天会有什么鱼上钩啊!”说着便拿起了鱼竿,开始了准备早餐的任务了。
在月山岛的三年里面,张笑感觉自己所经历的一切,丰富的甚至超过了他上一辈子七十多年的风风雨雨似地。他学会的技能甚至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少,不过毕竟只是记忆的传承,无数的知识现在只是在他的大脑里面,至于说真正的掌握的话,张笑就只能笑笑了。
于是在海上航行的日子就这样慢慢的开始,适应,习惯。
每天早上修行各种与水之意有关的武技,下午修行精神,晚上便是打坐恢复。
尽管无法突破,但张笑还是觉得,天道酬勤,只是时候未到。毕竟雷凌子前辈那么彪悍的人生早已经做出了榜样。
一路上,若是遇到狂风暴雨小木筏无法继续停留在海上时,张笑便将木筏收入空间灵器中,自己躲到青月上人给予的灵气飞舟中。他亦不急着回家,没有强大的实力就是回去也只是包袱罢了。不知不觉便在海上呆了三月。每天随风而走,观海上风雨交替,月缺月圆,却也是自得其乐。
随着时间的流逝,张笑一时之间甚至忘记在这世的父母,哥哥,姐姐,乃至于整个世界,整个人沉寂在一种孤独的情绪中,只剩下了这天,这海,以及脚下的木筏。
这日,张笑半夜未眠,在半寐半醒的状态下,看着夜空中漫天繁星忘记了每日的功课,忘记了所有的烦心事。心神印照,海风萦绕,海波荡漾。再一次进入到了道境。他看着星空的美丽,思绪回荡,感觉到了心中早已经存在的大道。嘴角荡漾的一丝丝笑容。整个心神慢慢开始忘记了自我。
恍恍惚惚间,似乎人世间与那个无光的空间俱为一体,有何区别呢?同样的孤独,同样的黑暗空洞,个体的差异,不同的空间。你所知的,你所铭记的,你所信奉的,所有属于你的皆只是只能是你,不是任何人所能剥夺,亦也不是自己所能消失的。不管你是否遗忘,它就在那里,他就是自己的道,就是自己的心。剥离那所有表面的一切,管他是否是强大还是弱小。生命之火下面就是被它所支撑。就如这星空,这个世界,它的本质在变吗?是否是千百年来它便一直这样?是啊,不变中的变化。中心的道它才是那个一。唯一的起点,唯一的终点。
外照天地,内同自体。抛去那一切一切外在的相,只求那唯一的一。日起日落,风浪随风起荡,可是浪依旧是浪,风依旧还是风!迷幻的外相,其实只是虚妄。归墟之下,不变的终点。宇宙洪荒,身体小世界。
随着思维的旋转,脑中各种道言随之流转,张笑只觉得这一刻,遥不可及的道是如此的触手可及。以前从书上看到的不懂的一些言语瞬间明白过来,不是虚妄,难以理解只是没有见过。就像是你是描写感觉的东西,别人看起来或许只是环境描写一般,这也就是道难以传到别人的耳里的缘由。悟到了才会理解。
浪起浪落之间,张笑沉寂在道与理的交融里。从从前的记忆里,从这些的典籍里,所有的沉淀都飞了起来。与天地之间的道与理交融,变成属于张笑的自己的道。不知不觉间那条束缚着张笑的锁链不知在何时就碎了。恍恍惚惚便已经破镜而过。
虚眯着眼睛,身体随着木筏,木筏随着风浪,风浪随着天地间的道飘动。
随着时间的流逝,木筏的飘荡随着天地而走,张笑在那一刻,或者这一刻?时间也失去了意义,在这道与理的交织下,时空又有什么意义呢?也许是过去,也许是现在,也许是现在,张笑终于睁开的眼睛,那一刻天地是那么的空荡,一眼望去,便是千万年。
突然,张笑嘴角变了,一丝笑容慢慢露了出来,慢慢微笑变大笑,“哈哈哈哈……”
转过头看了下木筏的后面,彷如看着自己记忆中的人生路。
“我是张笑,我是李一,我是我!天地不能改变我,你不能改变我,我也不能改变我,哈哈,什么突破?什么不突破?都是虚妄!今天我看到我的道,是那么的广阔,那么的美好,我有什么理由不突破呢?哈哈哈哈,我要什么改变?我要的只是顺着属于我的道走。看破三千万道,不如走自己一路,悲欢离合,都是我的,路是我的。”
“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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