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偶尔风大,能听到车玻璃被撼的嗡嗡响,石嘉信担心地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尤思,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到底是没说。
无可避免的,他想到了季棠棠。
按理说,他的车上带着路铃,如果季棠棠真的很危险,依照路铃护主的特性,这么近的距离,路铃不会不有所动作的。
只有一种解释的可能,路铃护主,是被主人的怨气召唤,就好像一个人如果全无生念一心求死,路铃是没法主动去进行保护的——在那种凶险的情况下,季棠棠为什么会没有怨气呢?
石嘉信觉得头疼,身后持续的传来拉链拉动的声音,这声音让他心烦意乱,感觉那声音一下下,锯子一样锯着他的神经,但是他强忍着迁就着,没有出声阻止,好在过了一会,这声音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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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思停下拉拉链的手,愣愣地看着从那个侧口袋里掉出的一张折的方方正正的纸片,过了好久,才伸手捡起了打开。
借着昏暗的车光,她看清楚这是一串手机号码。
号码的下方写了一个人的名字,岳峰。
89、第②⑨章
岳峰这一天都挺折腾,原因是神棍买好两天后的票要出发了,他表示这一去不知相见何日,心中十分惆怅,加上他所从事“职业”的特殊性,生命安全很可能得不到保障,万一阴阳两隔,对毛哥和岳峰来说,实在是莫大的“损失”,所以强烈要求两人重视这次离别,要安排尽可能丰富多彩的送别活动,岳峰不理睬他的结果是被他抱怨了一上午,精神受到极大摧残,只好订了顿酒店晚饭求清静,但是到底因为心里有事,多少有点心不在焉,又被神棍指责“感情不够投入”。好不容易吃完饭,以为能消停点了,哪晓得神棍翻出来几张鬼片的盗版碟,非要跟大家一起度过一个“有教育意义的晚上”,酒店前台礼貌的表示酒店可以提供有线电视服务,但不提供影碟机服务,神棍立刻哀怨了,在毛哥耳边喋喋不休自己这点微小的愿望都得不到满足万一此行真的撒手西去实在是此生最大的遗憾,毛哥被他叨叨的崩溃了,跑去找大堂经理要求务必设法解决,不然会加重“精神病人”的病情,大堂经理也是个负责的,几通电话打下来,居然从自己亲戚处给借过来一个,让电工忙活了半天装上,离开时委婉的表示他这是“急客户之所急,把客户需要放在第一位”,毛哥他们能不能向他的领导反映一下,就算不能送锦旗,至少也给个表扬信什么的。
岳峰眼睁睁看着影碟机居然装起来了,这一晚势必要在神棍的授课中度过了,心说还表扬信,我chā_nǐ一刀还差不多。
这一晚一直折腾到半夜,神棍手摁遥控机,频频暂停,给岳峰他们讲这个情节设置不合理,鬼才不会发出声音,不会哼哼“楚人美”什么的,这完全是堕落的资本主义社会拍出来的不负责任纯吓人的不能传世的产品等等,快十二点时,毛哥先扛不住了,大叫着“不要欺负老年人”第一个钻进了被窝,岳峰紧随其后,满室的光影变换中,神棍一个人很落寞地捧着遥控器扛了五分钟,最后嘟嚷着“没文化”极其不情愿地上床,躺下时,万分感慨地说了句:“这世上最痛苦的事情就是知音难觅,要是我们家小棠子在,看三遍都不止。”
就为这一句话,岳峰翻来覆去,又过了一个多小时才睡着,刚睡着没多久,手机就响了,岳峰这个气啊,摸过来一看是个不认识的号码,更火了,砰一声就盖挂了,扔回床头柜的时候力度太大,扔床下去了。
过了五秒钟,手机又响了,寂静夜里听的分外刺耳,岳峰从被窝里伸出手臂,往床下摸了会够不着地,居然又缩回去了,神棍和毛哥也陆续被吵醒了,毛哥很痛苦地蒙着被子:“峰子啊,你把电话挂了吧。”
大半夜的,被角没掖好都有丝丝冷气透进来,岳峰实在是不想起床:“毛子我是病人,你代劳一下。”
毛哥厚着脸皮给自己加岁数:“我是老年人。神棍,你年轻英俊又有知识有文化,应该为社会多做点贡献。”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神棍心花怒放:“我来!”
两人偷懒之下的一致决定,把不合适的人推到了关键位置上,前文交待过,神棍常年累月在外头流浪,对各种高新科技工具一窍不通,对电脑都只知道登录打连连看,哪里玩得转岳峰的智能手机?捧起了之后一头雾水:“小峰峰,怎么关啊?”
这么简单的问题还问,岳峰气的不想搭理他,蒙着被子吼:“摁!摁!摁!”
神棍从善如流,对着屏幕那么拼命一摁,自以为下一刻就会关机,哪晓得听筒里居然隐隐传来声音:“喂?”
神棍赶紧把手机凑到耳边,听到那头问“是岳峰吗”,想了想,文绉绉地回了句:“是,我就是岳峰,请讲。”
岳峰头大如斗,对方既然能叫出他的名字来,想必是认识的,就是不知道神棍又要搞什么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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