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淮安云里雾里地点头,环视一周,是她自己的屋子。
梦?
燕淮黎将她头上的布巾拿下去,投了两次让它恢复到合适的温度又放上来,眸子里溢满关切“现在怎么样了?头还疼么?要朕说这个温玥就不像话!还有两日就大婚了,竟然还做出这种事!这让朕怎么放心将你交给他!”
燕淮安一愣,这对话似曾相识,更加熟悉的话从她的嘴里下意识地吐出来,“这事儿不怪温玥,他也是被陷害的。”
大致复制了记忆里的对话,燕淮黎被虚虚浮浮的燕淮安苦口婆心终于打发走,外边儿已经是日落西山,从大敞着的门口望出去,滚滚的烟霞罩着远方朦胧的山脉,向这面一点一点压过来,明黄的袍子似乎劈开了一瞬,又与其融在一起,耀眼的橘红中泛着华贵的金光。
这个人合该如此。
不该在石室里自怨自艾自毁前程,也不该如过街老鼠般被人厌恶逃窜捉捕。
燕淮安将头上的布巾按了按,“阿暮”
公主府的女管家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外,迈步进来,善解人意地关了门。
“让她们去查这几日神箭李昶的行踪。另外派人送消息给摄政王,不要被察觉,告诉他,两日后的大婚是一个局。大婚上也派几个人手,要西津那样的,多派几个,不能让大婚上出现任何差错。还有,去那个老头子那里给本宫拿几颗他当宝贝似的藏着的药。”
陈暮的声音恭敬清冷,“是”
燕淮安点点头,闭上眼睛“去罢。”
陈暮依言离去,却在即将关上门的时候透过门缝向床上蹙着眉躺得十分不舒心的燕淮安瞥去一眼,犀利探究,一无所获。
燕淮安待她彻底离去的时候往门口的方向望了下,眸中一团乱麻。
困顿。
迷茫。
不知所措。
她唯一知晓的是,不论那是不是梦,是真是假,她都得有所动作。她不能死,至少不能是记忆里的那个死法,让那个神采飞扬的燕淮黎变得人不人,鬼不鬼。
耳熟的噼里啪啦声响起,燕淮安心下一颤,李昶已经被她的人控制住了,如今躲在暗处的是东青易容的扮的,她的身子在这两天被老头的药调养得恢复得**不离十,这温府周围已经安排了不少人守着,摄政王那边儿也通知到了,这一番,该不会再出差错了罢。
“公主?”
温和的声音响起,燕淮安才发现她眼前的帘子已然被人掀起,一只温热修长的手伸在她的面前,温玥正温温柔柔地望着她,那个流泪的,忍让的温玥同眼前的人重合。
她将手搭了上去,顺着温玥的力道伏在他的背上。
若是有机会,好好提携一下这个人也是使得的,燕淮安想。
两人跨过了高高的门槛,燃着灰的火盆,一起扯着喜娘递过来的红绸到了堂上的两个人下方。
摄政王今儿没像之前说了一番敲打的话,锋利的鹰眸射出的精光在温玥身上一晃,向一旁的燕淮黎道:“开始么?”
燕淮黎fēng_liú的桃花眼向燕淮安这边儿望了眼,轻轻一笑,“开始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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