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羽慷慨激昂,直说的唐龙和那些民兵们恨不能立马拿起武器跟日本鬼子和汉奸们拼个你死我活。可惜子羽边朗诵边比划自以为气势十足,那村长一群人跟听天书样呆呆愣愣,只有庞光若有所思,子羽悻悻然,敢情自己的唾沫星子都浪费了。
“你说的这些个事儿吧,离我们太远了,怎么证明当权者对咱有不轨之心呢?”
毕竟是起义后老老实实过了三十多年的农耕生活,不说年纪大了身体不利索,关键是到现在为止老李还没看到过有人敢在自己的村子里闹事儿。
刘大棒子看老李头质疑自己上司的顶头上司的话,急得要命。
“嘿,你个倔老头,你这家伙就知道守着你那一亩三分田,也不把你那双老鼠眼睁开看看。咱这些老人也就罢了,你总不能让娃娃们天天生活在水深火热中吧,我知道你不信,但现在最好跟我们回村里看看!”刘大棒子老脸带着哀伤。
“我们那村子,现在啊,已经废了……”
民兵们都沉默不语,少数几人眼角噙着泪,老李看这境况不去不行,也实在是好奇义士村外面的世界到底是怎样的,真有狗贼们祸害百姓吗?
“那行,我们就跟着去看看。”
老李下了指示,其他人自是没有异议。
那隘口距离刘大棒子的村子并不远,从主道拐向一条土街,迈步间,路旁逐渐出现破败的房子。残壁乱瓦,杂草丛生,开始只有一两间,再往前行走,赫然有大片的断壁残垣展现在众人眼前。倒塌的房间,破败的木门,被烟火熏得灰黑的墙壁。
刘大棒子停下脚步,第一次来的人都很奇怪,为什么要在这片废墟里停驻。
“我们到了,这……就是我们的村子……”
“什么?!”
出声的是一路来沉默的蛮二子,眼前这村寨景象是他平生仅见,义士村的年轻村民们大多没有经受过战争的场面,一直生活在自给自足的堡垒里,简单来说就是不知世间疾苦。早在19世纪末期见到过黄毛鬼子肆虐的村长,也默然不语。
“不错,这就是我们生活的村子。鹧鸪鹧鸪咕咕咕咕……”
刘大棒子双手圈住嘴巴,发出类似鸟叫的声音。不一会儿,从一处废墟淹没的缝里钻出人来,他面黄肌瘦但双目炯炯有神,走到老刘前方拱拱手,又面对着唐龙喜极而泣。
“唐,唐大哥!太,太好了,您脱困而出,俺们的日子才有希望啊!”
此人对唐龙的尊敬溢于言表,简直将对方当成救世主一样的存在。一直表现的玩世不恭的唐龙总算正气起来,将意欲拜倒的男人扶起来。
“王青,你小子这段时间瘦了不少,就这斤两,到时候怎么随我上战场杀敌!”
王青不好意思地抹去脸上泪水,憨憨一笑。
“唐大哥,别看俺瘦,到时候上战场怎么也得拖上几个。”
“啊呸——什么拖上几个,有老子在,兄弟们双手双脚去,双手双脚回来!”
唐龙话糙理不糙,王青摸着脑门笑了,不过这次来的陌生人不少,不知道村子里能不能容纳这么多人。
“这些好汉是唐大哥请来的帮手吗?”
“这些都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给你介绍下,李铁刀,义士村村长,曾经为义和团的坛主!”
王青一脸敬仰,义和团那是公然对抗黄毛鬼子的义军,虽然最后以失败告终,但人们群众自发起来反抗豪强的热血永远铭刻于历史之墙。老李可就连连摆手了。
“什么坛主,我就是义和团里一个小兵,老唐你这是捧杀我啊。”
“嘿嘿。”唐龙笑而带过,他并不了解义和团里的组织构成,只是随便捏造,顺便给老李带个高帽子。
“这位可了不得,少年豪杰,不惧官差,义救兄弟,这身手不在我之下。王青,你可得好好招待这位小哥,我欠他好几个人请呢!”蛮二子水平可比他强多了,唐龙吹起牛来都不带拐弯的。
十多个人一一介绍过去,热情洋溢的赞美之词让小年轻们飘飘然,即使队伍中有好些个压根跟老唐就不熟。
“至于后面这些嘛,哼哼,有的可是咱们的老熟人了!”
黑布拽下,二十几个在笼里纵横交错的身影露出来,王青原地愣住,但在看到其中一个面带痛苦的人影时,脸色瞬间变得狰狞。
“居然是钱通你个杂种,苍天有眼,张老哥,你的仇有人替你报了!!”
朝空中挥舞了下手臂,王青调整好情绪。
“诸位,咱们就不要在这里唠嗑了,不安全,都随我来吧。”
王青绕开危楼,驾轻就熟地在毁坏的村子里绕起来,路边不时有面黄肌瘦的村民从破败的房屋里走出来。呆滞的眼睛看着路过的众人,眼孔里只有麻木,连小孩子都是一样,鸟窝样乱糟糟枯黄的头发,又脏又烂的破布披在身上。蛮二子他们满眼都是震惊,像这个年岁的时候,他们每个人都吃野味喝山水身体养得棒棒的。为何这里的所有人都如提线木偶,走在期间就好像来到蜡像馆,唯一不同的是那不言不语的雕塑是活生生的人。
王青一面走一面介绍。
“我们这村子别看现在一无是处,几年前可是十里八乡都渴望迁移进来的富村。看到那村口的石狮子没?”王青指着的是两块破烂的石块。
“那可是长春最有名的石雕师傅王千林的封关之作,被我们村村长当做镇乡之宝。再看那三层石楼。”诸人随王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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