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要取咖啡,身旁的男乘客径自举起咖啡杯放到自己面前,然后抬眼看着空姐笑了:“做个游戏如何?让我猜猜你今天穿的小可爱是什么颜色?”
我本没打算作过多留意,可这句话仍旧让我情不自禁地扭过了头。那男人侧身对着我,看不清他说话时的表情,但心里却不由泛出一丝恶心。一直保持着得体微笑的空姐也有些片刻的赧然。
那人继续开口:“鹅黄色对不对?如果我猜错了,那下了飞机后我请你吃饭,如果我猜对了……”他故意顿了一顿,轻笑出声,“还是我请你吃饭!”
空姐忍不住笑出了声,看来此人泡女人的手段还算不错。
我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扭头喝了一大口清水,又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盖好毯子,准备重新回到梦中。
却无法再次入睡。眼看还有整整一个小时飞机才降落,我总不能睁着眼睛发呆啊,更何况身边还有一个臭流氓。念及此,我从身上的小挎包里掏出了药盒,倒出一粒安定,就着水吞了下去。
这已经不是一回两回的事了,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吃的第一粒,总之在澳洲这两年,每天都得靠这个才能成功入睡。室友l常常对此担惊受怕,生怕哪天我吃多了,便再也醒不过来了。
她也问过我很多出国前的事情,但我总是缄口不说,一是不愿意说,二是不知从何说起。她是从日本来的女孩,说起话来总有一股子怯怯的味道,我在外勤工俭学,经常深更半夜才回到住处,她便光着脚下床跑到我的房间门口,小心翼翼地开口:“penny,我给你留了饭。”
这次回国,她依依不舍,甚至抱着我哭了很久。只身在外的异乡人,总是容易孤单,更何况恰逢她失恋,情绪低落,正需要个人陪。即便我的性子冷淡了些,她也不在意,总是笑眯眯地贴过来,相处久了,我在心里也慢慢当她是朋友。
胡思乱想着,药力已经发作,睡意如同猛兽一般席卷而来,思绪渐渐变得模糊,我终于再次陷入到彻底的黑暗中。
02
下了飞机,手机才打开,就看到了数通程程的来电提示,我回拨她的号码。
“你大爷的终于到了啊,赶紧出来让姐看看,在国外两年有没有变得更妖孽!”她的声音跟放鞭炮似的噼里啪啦在耳边炸了起来,我急忙移开手机,朝着人群涌动处看去,企图找出她的脸。
人头攒动,我眯着眼找了半天,突然一个黑影扑了过来,直接撞到了我的怀里,惊吓之余,低头一看,惊上加惊,靠,整一红毛狮子!
我伸手拨弄了一下她的红毛,纳闷道:“你这么洋气的人,怎么不试试蓝色绿色呢?”
程程挑了挑眉,瞪着一双眼死死地瞅着我的脸,半晌才泄气地退开几步,叉着腰不屑地说:“坤子还说你两年没见,定然女大十八变,不倾国倾城也如花似玉了,结果,丫竟跟小萝卜头似的。别瞪我,那都坤子说的,哎呀说了别瞪我啊,姐我给你办了接风洗尘宴,赶紧跟上。”
她转身快走,我拖着行李跟在后面,终于忍不住咳了一声:“你是不是应该帮我提下行李啊。”
出了机场大厅,我又一次被惊到了,程程拖着我的行李径自走到一辆莲花旁,作势就要开车门。
我急喊一声:“停!你这是偷车呢还是偷车呢还是偷车呢!”
程程又用她极其鄙视的目光扫了我一眼,劈掌打开了我的手:“这是姐的车!上来!”
我上瞅瞅下瞅瞅,这才敢将行李箱交给她安置,脑子里灵光一现,脱口道:“你不是以前喜欢马六的吗?还说就喜欢那屁股!怎么现在变莲花了?”
她朝我挤眉弄眼:“谁喜欢谁屁股?尽瞎说,别毁姐名声,莲花多好听,多有文艺女青年的范儿啊!知道不,我的偶像安妮宝贝出了书也叫这名儿!”
这败家女!
可人家是富二代,旁人只能干瞪眼。
认识程程,还是坤子带来的,他指着身后穿着极其普通平常的她给我们介绍:“我前女友,冯程程。”
正当我们下巴都要掉下来的时候,程程大喇喇地将坤子推到一旁,笑嘻嘻说:“我叫程程,姓程名程,早不姓冯了。”
后来才知道她爹妈当初结婚的时候,爱的天崩地裂死去活来,那阵子流行发哥的《上海滩》,于是二人便将爱情的结晶取名为冯程程。冯程程长到了年方二八的时候,伉俪情深的爹妈终于劳燕分飞,他们离婚之后,冯程程一鼓作气去了派出所将她老爹的姓氏给除去了,自此以后简简单单干干脆脆两个字,程程!
她跟我们说这些的时候,一边拍着她的平胸:“姐我站不更名坐不改姓,你们叫程程得了。”
看她说话的气势,大家纷纷竖起了大拇指:“这豪迈的!”
她那一股子豪迈劲儿,还有一说话就从嘴巴里往外蹦的三字谁,不知道是本性如此,还是跟着坤子近墨者黑。但相较而言,显然程程比坤子受欢迎多了。
自从认识了程程,之后大部分的聚会,都是她请我们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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