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霞哥这个作战多谋的人民警察百般耐心的引导下,刘瞎子终于妥协道出了实情。
“警察先生,您说的很对!说实话,俺生意萧条连工钱都付不起,更不会有那个闲钱,也没有那个本事儿去雇佣黑帮的人儿啊!
您看俺虽戴个老板的帽子,可您知道当老板的有多难?又要交房租,又要管员工还有七七八八的各项应酬和检查。”
王霞哥右手的食指中指反扣敲击着桌子,发出噔噔连续声,提示抓住重点。
只听刘瞎子心有领会的娓娓道来:
“要说这个刘明儿啊!还要从一壶香油说起。”
眼前的男人一愣一愣的,洗耳恭听,这个案件和香油还有牵扯不断的瓜葛?听说过饭店与香油密切相连的,没听说过案件还和香油息息相关的。
“你知道我这个大侄子吗?刘明儿。从小聪慧懂事儿,上高中那年,家里出了一场变故,着实对孩子打击很大。自那以后,学习更是勤奋刻苦。
孩儿争气!考了个十里八村出了名儿的状元,名牌儿重点大学。”
听到这儿,王霞哥为了案件更一步的侦破发展便打断:可以谈谈他家里的那场变故吗?
“说来话长!十年前,他的父亲因给人打架,竟惨不忍睹的被人炫掉了头颅。
您说可悲不可悲?
可我那大侄子刘明争气啊?那时还是一个乳露未干的高中生,忍受雪耻大辱,一心一意扑到学习上。
功夫不费有心人,考了个名牌大学。可交不起学费。
村里人是你十元我一元的拼溱的。孩子呢?不想欠人家的人情,硬是跑到教育局弄个弄个啥大学生扶贫贷款。
自从踩进大学的第一天门起,不仅还清了所有的欠款,还不断给家里人寄钱。是出了名的大孝子,每月给他母亲寄生活费。”
听到这,警官大人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可也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更没觉察到香油的来龙去脉。
便脱口问了声,哪来的钱啊?
“哪来的钱?人家勤工俭学。不仅挣了学费也挣了生活费。
刘明儿这孩子的品行,那是出了名的不怕脏不怕累,能干又踏实。因为没有父亲,家里的顶梁柱,全靠他了。”
眼前的男人更纳闷了,这显然是个优秀进步青年啊?跟案件更是八字没一撇。
便不耐烦的训斥:刘老板,打开窗户说亮话,别拐弯抹角!
“大侄子大学即将毕业了,跑到俺饭店里亲热的喊着叔,想给恩师表示点心意。
您想啊?让俺拿主意,那当然是挑最拿手通晓的。
开了大半辈子饭店。要说这开饭店俺最精通啥?顾名思议,饭店当然越香越好。
数起这个香,哪能离得了香油?
俺提议大侄子刘明儿便给恩师掂了一壶香油。”
男人吸了一根烟的又一根,不停得点头,拉长着嗯字。
只听刘瞎子又眉飞凤舞的徐徐道来:“要说还真巧,这好运真来源于这壸香油。
就在刘明儿给恩师送香油的那天,恰遇一同窗好友。人家被一外企选中,说是开什么校园招聘时破格被入选的。
俩人恰巧都去拜访恩师。
当时,刘明儿的工作也是没有任何着落。同窗问其刘明儿的境遇,大侄子是沉默无语,不知如何作答。”
刘瞎子沉默片刻,若有所思的感叹,“真是苍天有眼啊!同窗好友被一家外企选中,本来有两个名额。同在一个校园的孪生兄弟就没拉吧推荐,硬是一只手牵着刘明儿去了外企。
南非刚果架桥修路。
那真叫一个气派,每天工作四个小时,对着黑人说德语,月薪你知道多少吗?”
早就听说刘瞎子是老江湖,真是耳闻不如一见。这王霞哥可真是长了见识了,本应毫气爽天的直奔主题,此时却圆滑的比老油条还狡猾。
扯了大半天,还没听到跟案件有关的话题,这葫芦里究竟卖的是啥药儿啊?
男人吐了一口烟,淡定肃静地朝刘瞎子瞟了一眼,仿佛是命令:抓住主题思想,别跑话题,关健是案件的发展。
刘瞎子看着眼前男人表情,似乎是直奔主题“警察先生,请您息怒!待俺一一道来。
这不!大侄子儿从国外回来。到俺饭店里吃饭招待,那是人之常情。
可一晚上,成了包场!
也许是冷冷清清又清清冷冷吧!大侄子疑惑的问俺:叔!这开的啥饭店啊?怎么连个人影儿都没有?
俺便说了实话,大侄子啊!今儿个是你来捧叔的场,这都不知过了多少天了,你这还是开张的第一桌第一场。”
男人若有所思的沉思着,想当然的想发问,可张口闭口没有发出话来,且听刘瞎子缓缓道来。
“刘明现在一个月的工资就是五位数,年薪更别提了,还有奖金。村里人见了他老母,奉人不羡慕,算是熬出来了!
警察大人!俺也确实有解不开的迷团儿,还望您能高抬贵手,指点迷津。”
男人从容简单的说了句,好吧!那你说吧!
刘瞎子或许也不明白,刘明再多的薪资为啥对整治黄强的饭店上,却如此给力呢?竟然大方到捅出了篓子他担着。
“什么?你说你这个所有的费用都是他他刘明所出?”
王霞哥一脸的惊诧,这堂堂一个出国本科生优秀有志青年,又有显赫的地位和薪资,为何会走上一条不归路?
法院开庭的当天,刘明自然也请到了被告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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