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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盯着锅盖腾飞热气,把那块腊肉放了进去,没一会儿开水翻起乳白,肉香满屋飘散。
世界仿佛很小,刻意而为总会建立关系,可世界也的确大,转个身的距离便石沉大海。
她想起崔礼明临走前说的话,越发觉得自己像做了场梦。
第19章
年三十这日鞭炮响彻天, 秦淮姐弟二人像平常一样吃饭看电视,前几年秦峰还喜欢热闹,也会准点儿放炮, 后来逐渐没了兴趣。早年秦汖活着时, 他们家还有几门亲戚在逢年过节时露个脸,后来秦汖牺牲谁也不知道, 连秦峰都以为他抛家弃子躲清静去了,二人又赶上幼时父母离婚,这么些年从没见过母亲,免不了越活越无人过问,这年过得更是和平常没两样。
大年初一, 姐弟俩吃的前一天的剩菜。
年初二秦淮还把那盘炒肉端出来,秦峰不高兴:“能不能换个菜?”
“要不给你煮碗面?”
“你都能徒手干掉一个贼,怎么做个饭那么难?”
“不吃就饿着吧。”
她撤掉盘子。
“吃吃吃, 加颗蛋。”
秦峰皱紧了眉。
如此过去一个礼拜。年初八秦峰返校,秦淮也开门做生意,这是她开店以来休息最久的一次。去时阿婆仍然守着摊位卖早餐,小张也从菜场运回新鲜蔬菜。
“你可真懒哟,这时候才开门。”
阿婆一边说一边递给她早餐。
她伏在柜台上吃, 也不接话。
“秦淮姐,下午打牌么?”
她吃着东西, 模糊不清应了一声。
阿婆瞧了瞧她:“你心情不好?”
“没睡醒。”
“真是娇气哩!”说罢又道, “对了,我听说陶老板被抓了!”
小张附和:“我也听说了, 说是在磨憨抓的,好大的团伙好多白粉呢。我原以为他做生意很有本事,没想到是干的这个,幸好秦淮姐没跟着他,不然就被连累了。”
“蒋老板不是和他一起的吗,是不是也干的这个?”
二人皆抬头瞧着秦淮。
秦淮攒出个笑:“我不知道。不是没有抓他么,应该不是吧。”
“你怎会不知道?他不是你男朋友吗?”
“……没有的事。”
阿婆又道:“多琢磨琢磨也好,现在的人都戴着面具,轻易看不出好坏。”
就此,秦淮的生活恢复原样,没人找茬,也没人维护,就连老郭也随着那些人的落网消失了。
一个月后。
市医院西面的病房阳光普照,床上一人半坐着,敞开条纹病服露出宽肩背心,他半屈了一条腿,正靠着堆成块的被子削苹果,瘦削的手背还粘着压针头的白胶布,垂掉的输液管随之晃荡。
房门忽然嘎吱一响,崔礼明走进:“你在干什么?”
“削苹果。”
崔礼明上手去抢,他将好削完最后一块,塞进嘴里大口大口的吃,输液管里的回血才渐渐退回去。
“连着皮吃不也一样。”
“无聊么,削削果皮打发时间。”他嚼得嘎嘣响,“什么时候能出院?我快躺出病来了。”
“医生说你还需要留院观察,安心待着吧,好了自然放你出去。”
“观察什么?我能吃能跳,现在就出院吧。”
崔礼明看他一眼:“我和上头说你很严重,没三五个月好不了,现在就出去上头肯定以为没那么严重,扣奖金我可不管。”
“躺一个月还不严重?”
“知道严重还嚷嚷着出院?”
他于是不再说话,继续啃苹果。
年前自观音塘获救,他昏迷一礼拜,输了好几袋血,在icu躺了半个月,崔礼明第三次接收病危通知时,已着手安排通知其亲属,好在他命硬,终于挺过来,转醒时却迷蒙不堪,半晌才能勉强辨别事物。
“这次该提拔了吧?”
“提。要不是因为特殊,组织都打算给你开表彰会。”
“表不表彰的不在乎,给我个文职做做,调去后勤也行,我想轻松轻松。”又问,“案子审的怎么样?”
崔礼明拎壶倒水:“我今天来就是要跟你说这事。案子挺顺利,已经移交了,这帮人各怀鬼胎,翻了船就狗咬狗,陶西平那几个马仔审讯时就把他的根底抛了个干净,但是关于老杜却没供出有价值的线索,陶西平虽然知道的多却闭口不谈,我们按你给的线索一直盯着老杜,不让他出国,也拘留他了,但是证据不足,关了二十四小时就放了。”
“放了?”他惊,“早知道这次就不该行动,再跟他一段时间肯定搜到证据。”
“行动是必然的,那么大的量,流入社会后果很严重。再说目标本来就定的陶西平,他不是省油的灯,错过这次机会还不一定什么时候能归案,只是本以为他和老杜是连体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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