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母亲吗?”
周围拥挤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小蒋等人不得不充当人墙,防止有人撞到沈主任。
记者们纷纷将话筒递过来,想要采访沈青。
也许是此前的经历太过煎熬,怀了孕的女医生神情十分憔悴。她对着硬塞到嘴边的采访器道:“我想说的话都已经说了。我没有对关美云做过任何恶意的事情,我积极抢救了,只是对方隐瞒服用减肥咖啡的病史,我们也无能为力。对方所有的指控在我看来都是无稽之谈。”
“你杀了你父亲,又杀了我母亲,下一个你打算杀了谁?”关珊扯着嗓子喊,“有种你当着大家的面赌天发誓,你爸的死,跟你一点儿关系都没有?真巧啊,前脚你成年高中毕业了,后脚你爸就死了,然后你拿了一大笔抚恤金走人。”
原本已经散开的众人纷纷回过头,看着将记者递过来的话筒开到最大音量的关珊,然后又惊疑不定地将目光转移到被诘问的女医生脸上。
沈青平静地直视对方,声音柔和而坚定:“我无法说我父亲的死亡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周围的喧哗声几乎要将演播厅掀翻了,连保安都过来强调众人保持秩序。
“我是我们市当年的高考状元。成绩出来以后,原本不爱喝酒的我爸爸,那段时间太高兴了,所以喝了不少酒。他死于酒后呕吐物堵塞了呼吸道造成的窒息。很抱歉,女大避父,我的家教不允许我深更半夜还待在醉酒的父亲房中。这是我一辈子的遗憾,我只能自己默默地承担。”
原来父亲是爱她的吗?原来父亲知道是她害他绝了后,却还是选择了保全她。为什么父亲不直接解决掉她这个拖油瓶啊。一把美工刀算的了什么,又能护得住什么。他直接将她拎着从窗户外头摔下去,伪装成她跳楼自杀不就完了。
反正在母亲过世后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精神恍惚,甚至不想活了。因为接受不了丧母的打击,所以自杀,那不是件顺理成章的事吗?少阳那个时候每晚都要守着她,生怕她会想不开直接拿美工刀割了脉。
沈青没有注意到的时候,眼泪已经布满了脸庞。她恨她的父亲,直到现在都恨,完全没有办法原谅的恨。可是亲情最奇怪的地方就在于,你会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亲人曾经的好。他们毕竟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
那个将她扛在肩膀上骑大马,带她去逛集市买糖葫芦,又皱着眉头将她吃不下的山楂果儿全都吞下肚的人,是她的父亲啊。那个公安局给一线警察发了消暑冷饮,自己舍不得吃,愣是将娃娃脸雪糕放到快要化了,带回家给她跟妈妈吃的人,是她的父亲啊。
为什么后来会变成那样?为什么爸爸会找别的女人?明明妈妈很好,她很乖。明明他们一家人生活得很幸福!
她趴在雷震东怀里哭到几乎快要断气。她才不像妈妈一样温柔呢,这个王八蛋要是敢找别的女人,她就化学阉割了他,让他当太监去!她过不好,他也甭想逍遥快活,她从来都小鸡肚肠,睚眦必报!
雷震东轻轻拍着妻子的后背帮她顺气。给他十个狗胆他也不敢啊,沈主任多厉害啊,他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就一把柳叶刀,给人开了胸。
“那是皮下纵膈气肿,是切皮,跟开胸不是一回事。”沈青哭得喘不过气来了,居然还没忘记纠正雷震东的认知错误。怎么这么丢人啊,一点儿医学常识都没有。
雷震东拍着她的背哄她:“对对对,沈主任一定要加强对我的教育。这精神文明建设跟不跟得上趟,主要还是看领导重不重视。”
他们终于突破了重重包围,艰难地挪出了电视台基地,朝停车场走去。
记者们还在试图围追堵截,非要从他们嘴里头挖出更多的内容来。雷震东扬着嗓子道:“我相信法律一定回还我妻子一个清白。任何事情都要讲究证据。如果光凭猜测就能定罪的话,那么我相信精神病院的病人一定能够破获古今中外所有的悬案。”
“那您的意思是要与您妻子同舟共济吗?”
“我们是一体的,我永远会站在我妻子身边,永远支持她。麻烦让一让,我妻子已经很累了,请理解一下孕妇的辛苦。”雷震东开了车门,要护着她上车。
旁边拥挤的人群突然间分开了一条道,穿着制服的警察如同分海的摩西一样,径直走向陪伴妻子的男人:“请问您是雷震东先生吗?有一桩人身故意伤害案,我们需要您配合调查。”
雷震东点点头:“我是。”
手铐上来了,警察沉下了脸:“带走!”
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坏了沈青。她人坐上了车椅,又扒着雷震东的腰带不撒手,探出脑袋惊恐地看向如同天降的警察:“你们干什么?我丈夫犯了什么事,你们为什么要上手铐?”
明明雷震东没有任何反抗的意思,怎么他们一上来就这么强硬。
“雷震东涉嫌殴打一男子致残,现在我们要对这起案件进行重新调查。”
☆、77.风起又云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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