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会疼死的…”
陈耀武死死的抱着一个装满了烈酒的坛子,已经有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了。
这酒泼在伤口上有多疼,他又不是不知道,这一路上过来受了伤没死,被这烈酒一泼,疼晕的他已经看得太多了。
面前这人可是他的亲大哥啊,支撑着他这个家大哥。
要他拿这酒往陈平身上泼,他是说什么也下不了手。
“没用的东西…平时一个个的都自吹武艺高强,杀了好多好多的人,到头来却连个酒都不敢泼…”
酒是必须要泼的,不然没被砍死,就等着发炎而死吧。
陈平也是没办法了,狠狠的往嘴里灌了几口酒,然后猛然间当头给淋了下来。
“啊…”的一声尖叫立时回荡在砍柴坪的半山腰上。
撕心裂肺。
光是听这声音都让人心里有些发憷。
摇曳的火光,可以看见陈平那张很难有情绪波动的脸,已经因为疼痛而变得扭曲。
“缝…再不动手,老子斩了你…”
陈平红着眼睛,狰狞得像个魔鬼。
面前的火堆越烧越旺,不时有噼里啪啦的声音,好像是在奏着一首凯旋的曲子。
是的,是胜利的奏曲,因为他已经得到了烈丘山那边穿回来的消息,他知道,这一战他已经赢了。
此刻的他,只不过等着最后收网,等着胜利的消息罢了。
陈平听得有些沉醉。
差不多过了一刻钟的时间,那张狰狞扭曲的脸缓缓的恢复了正常,似乎已经忘记了手法生疏的军医在他身上造成的痛苦。
“陈大人,依末将之见,咱们现在可以一鼓作气突围出去,战机稍纵即逝,不然等下面的土匪也吃完了饭,休整好了,恐怕又是一场恶仗啊…”
罗英走了过来,这老将军面色苍白,再没有一点点往日的勇猛神采。
“呵…罗将军你也赶紧歇息…”
陈平的嘴角斜了一下,冲九曲山的主峰看了一眼:“不着急,过不了多久九曲山就破了,我的人可不能白死,我要将山下的土匪全都活捉了…”
“活捉?”
罗英有些无语:“陈大人,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要是以前,说不定罗英就真信了陈平的话,毕竟这一路上陈平带着这五万民夫攻山拔寨,无一败仗。
可是现在面对的是九曲山啊,连朝廷都剿灭不了的存在。
再说了,你自己现在都已经伤成了这样,再打下去恐怕小命都不保了。
你还拿什么来破九曲山,竟然还大言不惭的要活捉下面的人。
可不要是想赢想疯了吧?
心里虽然这样想,不过罗英毕竟还是余厚德的亲兵,知道余厚德很看重此人,不想陈平年纪轻轻就死在了这里。
婉言劝道:“陈大人,失败一次不可怕,这世上没有谁是真的常胜将军,就算是我家大人,也打过败仗,这一次输了,咱们再去黄州调兵,再赢回来就是了,可是你要是把命都丢在了这里,可就彻底完了…”
“是啊,我觉得罗将军说得有理…”
涂白看着陈平满身的伤痕,心有不忍,低声劝说。
“哈哈…”
不料,陈平丝毫没有动摇的意思,自顾自的说道:“大鱼已经上钩了,罗将军,你通知下去,就说咱们今天晚上全都上九曲上去过夜,酒管饱,肉管饱…
丫丫个呸的,这荒郊野岭的,可真不是人呆的地方…”
“陈大人…”
罗英大喝一声,悄悄的捏紧了拳头。
心想要不将他打晕了带出去好了,这陈平年纪轻轻就有这般大才,只要今日不死,今后必有一番作为。
罗英已经悄悄的给涂白和陈耀武使了个眼色,身子缓缓的向陈平靠近了一步。
“大哥…大哥…”
然而正在这个时候,山下几声长啸,随即便看见一匹火红的烈马上一个魁梧的男子左突右撞的冲了上来。
夜幕之中,走得近了,众人才看见竟然是最开始和褚羽一起突围出去的黄小虎。
见黄小虎出现,陈平大喜:“怎么样?周大哥那边可是成了?”
黄小虎也是满脸的喜色,说道:“成了成了,九曲山已经破了,斩敌四千,活捉六千,人已经全部绑了等大哥发落。
周将军留了两千人清点九曲山的财物,剩下的人已经在山下形成了合围之势,山下的那点土匪,不足为患…”
“啊…”
涂白一脸的不可思议。
罗英大惊:“这就破了?屹立百年不倒,就连朝廷几次三番都破不了的九曲山,这就被破了?”
别说是他了,就是陈平身后的褚羽也是一脸的莫名其妙。
当初他的黑水寨被破,他是输得心服口服,被陈平用了一招引蛇出洞的计谋,中了埋伏。
可是九曲山这里他可是亲眼所见的,人家九曲山可是有高人军师坐镇的,而且是主动出击…
粮食都被抢走了,结果这边打了一天一夜,然后就突然说隐藏在深山里,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九曲山就这么破了?
还是斩敌人四千,活捉六千,这是什么鬼?
褚羽是真的蒙了,问道:“这是真的?
就周将军带走的那三万人?
我可知道九曲山的老巢不仅藏得深,而且还建得跟个城堡一样,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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