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就是这样。”尼露带着宠溺的意味笑着,转而望向前方,表情微微收敛。一路上思考的事情基本都告诉了玛利亚,但是还是有很多尚未解开的谜团,其中最为重要的一个便是……
“吸引教会的注意又能做什么呢?”尼露用只有自己听到的声音喃喃道。安德森司祭说过,憎恨束缚自己的村子,说到束缚,就说明他渴望自由。年岁已大的他渴望能够回到一次家乡,所以才在现在做出这种事情。若这就是他的愿望,那么他的做法和愿望是否有关系。用狼人的传闻吸引教会的注意,则会让他得到自由,这样推测是否是正确的。说到底在这个人数不过两百人左右的村子中真有设立教堂的必要吗?教会和狼人还有村子之前又有何种联系?
越是思考,尼露的背脊越是发寒,自己和玛利亚很有可能涉足到一个现阶段根本解决不了的漩涡中。皱着眉头,尼露决定在这个未知的麻烦没有彻底扩大,自己等人尚且可以脱身之前尽快离开这个村子。
【估计又会被她抱怨吧。】扫了一眼身旁的玛利亚,尼露无奈的想着。
尼露和玛利亚在回到村子后受到热烈的欢迎,村长老山姆与村民们对尼露和玛利亚表达了热情的感谢,这同时代表一场残酷的审判的开始。
对于他们究竟要怎么做,尼露是没有兴趣观看的,然而村民们觉得,狩猎了这头‘野兽’的‘猎人’有必要如何看着这个血腥而残暴的怪物如何下地狱的。
安德森司祭,这位德高望重的长者,神的仆人。最终为他的罪行付出了代价,在接受审讯后,一系列名为仪式的刑罚会让他体会到曾经被他所迫害的人的痛苦。
首先他的身体将被绑在轮子上,然后稍作拉扯。即使没有拉到四分五裂的程度,受力的四肢也会承受到难以想象的痛楚。然后用红的发烫的钳子,将他的皮肤剥离骨头,再用斧头砍下他的大腿和手指,最终将他推上火刑架上,在火焰中净化这份罪恶。
“……”这残酷的场景自然被玛利亚望在眼中,安德森司祭的罪孽注定他要接受这样的惩罚。然而当这血腥的一幕毫无保留在眼前进行时,只要心态正常的人皆会生有不适,更何况魔女和火刑一直拥有不解的孽缘。
察觉到这一点的尼露对玛利亚关怀道:“不想看的话就闭上眼睛吧。”即使是魔女,玛利亚其实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少女,尼露不想因为这种事情让她心情变坏。
玛利亚摇了摇头,认真且不服输的性格让她不容对自己妥协。坚定了神情后,面对尼露轻声说道:“谢谢。”
“不需要在意,可以的话我也不想看到这种事情。”笑了笑,尼露淡淡的望向此时作为刑场的小广场。这里是村子的中心,围着那位罪人,白天看起来淳朴的村民们正在进行一场恐怖的仪式。
玛利亚目不斜视,那些村民此时在她的眼中变的有些陌生。“……他们这么做,又能得到什么?”
玛利亚的声音很小,不过还是被尼露听在耳中,沉默一下后,尼露说道:“是本性,人类对于血的渴望,注定他们要对这个迫害他们的人血债血偿,以此得到满足。同样也是心灵的慰藉,他们将所有的罪恶都加与他身,洗清自己的罪恶,这标志了一个恐怖噩梦的离去,人们已经不需要在恐惧这头野兽了。”
“……”玛利亚无言的望着场中人们那狰狞的面庞,最后低沉的说道:“没有变啊,他说的或许没错,这个世界对我们来说是苛刻的,魔女还是狼人,都是同样的。”
“……的确。”尼露认可了玛利亚的话,从古老的世代走出,他十分清楚这个世界究竟改变了什么,究竟什么没有改变。不过这不是要让自己心情沮丧的理由。“你无法去选择时代的好坏,但你可以试图去改变它。”
玛利亚望向尼露。
尼露用手微指东边的嘉尔达斯峰。“别忘了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的理由,或许我们没有改变一个时代的资本,不过却有改变这个国家的必要。”
“会做到吗?”
“不去行动就什么都无法获得。”
“的确呢。”
“……”或许不是坏事,虽然最初是被玛利亚强行牵扯进这件事情中,尼露现在则感到不同。对森林中长大的玛利亚,这个世界还很陌生。她还需要更多磨砺,这次见识到这**裸的丑恶对她而言很有意义。若是她没有被这个**和丑恶所融聚的大染缸污染,那么在这个扭曲的世界中最终发芽成长的意志,将不再是天真可笑的理想,而是坚定不移且不容亵渎的光辉。
“或许到那个时候,这道光真的足以照耀这个世界吧。”尼露笑了笑,对有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的自己感到好笑,和玛利亚在一起让自己也感染了吧。不,或许在更早更古老的岁月前,自己就……
撇开稍微变的轻松一点的内心,现实中依旧是黑暗的,这场恐怖的仪式也进行到最后一刻,在将罪人的诸多罪行都施行在他自己身上后,已经看不出人形的安德森司祭被绑在火刑架上,灼热的火舌舔舐着安德森司祭裸露在外的血肉,留下一道道漆黑的焦痕。
这是让人根本无法承受,无法想象的痛苦,然而在火焰中的安德森司祭却没有改变表情,如木石般死寂。他的口中念念有词,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是否在忏悔,向着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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