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板之上人来人往,也不曾见得章家父子。云起想到宋老幺说的章家父子装扮成小厮的模样,看来得细细寻找了。
云起眼见周边没人,当即绕过货箱,寻个僻静之处,到了船舱前,推开门下了楼梯,步入舱中。
迎面走来一个船工,见得云起装扮不似船上的人,当即问道:“你是谁?怎么”不等船工说完,云起奔上前来,横手在船工脖颈之上一劈,眼前一黑,船工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四周看了一下,船舱之中没有别人。当即扒下这船工的外衣,穿在自己的身上。这男装穿在身上,显然大了一号,云起也不在意,又将垂下的头发束成男子一般的髻发。
云起走到镜子前端详了一遍,觉得哪里不对,又走到船工面前蹲了下来,拔出靴中的匕首,看了看船工的山羊胡子,云起不由得笑了,一手拉着胡子,另一手拿着匕首将胡子一把割掉,而后用浆糊粘在自己的下巴之上。
云起见自己伪装的也差不多了,又把这船工堵上嘴绑在船舱之中僻静之处,离开船舱。
船往北行,运河两岸的风景稍纵即逝。未曾多久,便已然出了东京的地界。云起不敢多耽搁,在船上左右寻找,见得一人便细细打量,未多时一条船上的所有人都辨认了一遍,却依然没能看到章家父子。
寻不到章家父子,云起心中有些急躁,正在船尾踌躇之际,忽听得一声高叫好似冲着自己而来:“你是哪里的小厮?”
云起一惊,回头看着高叫之人却是个力巴汉子。云起不言,左右船上也没有章家父子,云起也本就不想在船上多做逗留,正欲跳下船去,去到下一条船上探个究竟。
那个力巴汉子却不依不饶,走上前来,高声道:“我跟你说话你咋就不吭声!货舱之中不能没人,你且去货舱看看,别在这里闲着没事!”
云起虽是不悦,却不好发作,免得打草惊蛇。便依着这汉子的意思,转身往货舱方向走去。
进了货舱之中,只见舱中大大小小的货物堆满了一舱,云起在里面转了一圈,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不曾想刘协君这么有钱!也不知这货物里面究竟是什么!”说着,伸手在一个盛满货物的布袋之上拍了一下,心中不由一怔!
云起心中觉得有些不对,又是在布袋上仔细捏了一捏。拔出靴中的匕首,将布袋划开。袋中的麦子哗的一声溢了出来。
云起抓了一把麦子,喃喃道:“人言春种秋收,地里种的麦子还未到收获之时,这里如何有这么许多的粮食?而且这粮食一路往北,却不是运往何处?”
云起正在犯疑,只听到不远角落之处,有人低声细语。
声音很低,云起听力极佳,虽是相距二十余尺,却也听得清楚。
“我不想在这里躲着了!我要出去!”听声音却是个壮年男子,有些烦躁不安。
又是一声咳嗽之音,继而另一人说道:“出去干什么?让人知道你躲在这里岂不是走露了风声?”
“爹!你也忒怕事了!看着这时辰,已然出了东京。咱们也不必这般小心了!”
“还不是你这个逆子做的孽!如今凡是多加才好!”
云起心中犯疑,垫着步子缓缓走上前来,绕过堆积如山的布袋,走到阴暗的边角之处,只见得章家父子正龟缩在墙角之处,看起来当真是落魄的极为可怜。
章家父子本来看到有人影缓缓走来,本来心中惊异。却看到一身小厮的衣服,面上又粘上胡子的云起,只道是寻常的小厮,当即是松了口气。
章泰言道:“你是哪里的小厮?怎么跑到这里躲懒?”
云起微然一笑,轻声说道:“你可真是让我好找啊!”
章泰认得云起的声音,这一言当真是惊吓的三魂离了七窍,章泰战战栗栗,口中颤声道:“你是云起!”
云起拔下粘在面上的胡须,露出本来面目,章泰辨认无误,心如死灰,瘫倒在墙角。章老太爷不认得云起是谁,却也听章泰说起过云起为难于自己之事。
章老太爷知道自己今番必死,多日来苟且偷生,却真是生不如死,还不如一刀下去给个痛快!
云起手拿匕首,从这货舱之中找到一根绳索,也不由分说,走到章家父子面前,将这两人五花大绑捆在一起,一手提着绳子一头,却像是牵着遛狗一般,将章家父子牵出货舱。
船上众人见得这番情景,却也惊异之极。谁也没能注意到何时船上混进来一个女人,谁也没注意到这个女人什么时候进了货舱将章家父子绑成这般模样。在场之人也有人识得女斥候云起的名号,知道她是个不好惹的主,纷纷退避一旁,不敢上前。
云起牵着章家父子走到桅杆前,将绳索绑在桅杆之上。转身对着章家父子说道:“我去去便来,你们别想着跑了!”说罢转身去了船舱之中。
未多时,云起已然换了一身衣物,身背兵刃,手拿一根绳索。云起走到船头,看着正前方的大船。那艘船比云起所在的这艘船大了整整一倍,是整个船队的主船。云起知道刘协君在那条船上,她也知道陷害孟轩的,刘协君也有份!
云起回过头看着章家父子,说道:“我去帮你们找个老朋友回来叙叙旧!”
两船之间间距足有百尺,相距如此之远中途又无借力根本跃不到前面的船上,只见云起手拿着绳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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