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孙正农突然弯起老腰咳嗽了一下,看起来像有点不舒服。这时候杜宏却是一下醒悟过来,眼下要奖励他却说什幺百姓不得安生之类的话可是大忌,吓得他赶紧把接下来的话咽了回去。
许平欣慰的笑了笑,这杜宏也不是什幺迂腐之人,脑子转得倒是够快的,立刻拍着手说:「好了你,现在别再咽那些个青菜了,本太子早就为你准备了美味佳肴,减减你脸上的菜色……j许平的话音刚落,下人们立刻在案的旁边摆上了新的一桌。丫发们殷勤的端上了新的饭菜,鱼鲜、肉嫩、菜香,精致的菜肴足足摆了十多个盘子,光是香气就足以让人垂涎三尺。
众人一片哗然,菜色不管是色香味全是上品,哪怕有的人腐败堕落也不一定尝过如此美味,这些菜恐怕不是地方厨子所能做的,应该是出自御厨之手了。
「谢殿下……」
杜宏眼露绿光的坐了上去,却是摸着自己鼓鼓的肚子嘀咕道:「等我吃那幺多了才上,真是的……」
许平温和的笑了笑也没计较,反而是看着他偷藏起来的鸡肉,亲切的问:「你有多久没吃过肉了?」
「一个半月了吧……」
杜宏满面的委屈,嘟着嘴说:「子,您有赏赐的话早说呀丨我现在一肚子撑的都是菜了,想吃都吃不了多少呀……」
他不满的话语没人在意,因为许平的举动已经让不少人汗流浃背了。早早就准备了奖励的饭菜,那就是说早就知晓了杜宏卓越的政绩;反之其他人有过恶行的,那不也没隐瞒之地了吗?看来一会儿肯定还要惩处一些为恶的家伙,厅禋一下就鸦雀无声了。
比他们更加惊讶的是欧阳泰,当下人们把这早就准备好的上好佳肴端上来时,他也是出了一身的冷汗,在自己的地方上有这样的事他竟然不知道。
要知道太子驾临,这里伺候的人可全都是他精挑细选的可靠之人,就连服侍的丫鬟都不例外,几乎是身家清白的人。有这样的情况出现,起码证明了一点,就是子爷在自己身边也安插了人,这时候肯暴露出来等于是在夸自己的忠心不二。
尽管这证明自己得到了未来储君的信任是很値得高兴的事,但反一步想,如果自己有半点不诡之行,恐怕也瞒不过子爷的法眼。
欧阳泰顿时有些惊悚,子看似大剌剌的,但心思的缜密却是让人恐惧,眼下尽管自己和父亲都得恩宠,但保不准只要稍有异心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简单的一个奖赏立刻让气氛有些凝重,许平似乎一点都没察觉,再一次端起酒杯,微笑着说:「诸位怎幺了?来!大家一起喝一杯吧!」。
众人赶紧端起了酒杯,有的人喝的时候心里思绪万千,有的人表情更是恐惧无比,看起来来这太子爷的第一次宴请门生没那幺简单。
杜宏对变化剧烈的气氛视而不见,低下头来挑着値钱的东西吃,酒也是不停的喝下肚,似乎要一次满足自己饿了许久的饥虫!
刘士山这时候已经满面微笑的走到了许平的旁边,孙正农一脸惊喜的看着他,有几分责怪但又难掩亲热的说:「你什幺时候回来的?广东待久了不知道回京城的路是不是,也不知道和我们说一声。」
刘士山给了他一个「你别说屁话」的眼神,毕竟派遣他到这来考察政绩是机密之事,欧阳泰和其他才子不知道,孙正农自然也不会事先得知。
「安敬昆!」
许平一口酒下,又是面无表情的喊了一个名字。
「属下在!」
跪下的又是一个布衣穿着的青年人,看起来年轻而又充满干劲,只是样子显得有一点疲累。
最让人不屑的是他衣服破不说,鞋子明显还是补过的,脸上还有洗不干净的泥巴!就是这副面貌赶前来赴太子之宴,也不怕玷污了子的身份,这次就连孙正农都不禁皱起了眉头。
刘士山将手上的本子翻了起来?给许平递上去后立刻朗声的念道:「经査,安敬昆系出头届恩科,乃太子门生进士之一,于赐功名当月赴湖北任知府一职。但他却不思天恩,竟然在在任之时与一名寡妇私通,公然住于寡妇之邸,坏其贞烈之名。」
「属下知罪!」
安敬昆一时间面如死灰,跪地之时咬着牙流出了两行泪水,但看起来似乎没有悔恨之意,只有悲痛!
其他人面露鄙夷之时,刘士山又咳嗽了一下,继续念道:「安敬昆任职期间着手惩治了一方恶吏,又为陷于牢里的百姓们洗清冤屈,査清了许多冤家错案,大力处理一方地恶霸和为恶的官员,但却在任期内私通未亡之人。经査此寡妇无一茅草安身之处,更带一名病弱女童在旁,安敬昆将其收留府内。所领俸禄除养家之外,尽数救济百姓,日子过得也是艰苦无比。」
鼯内一下就安静了,谁都不敢再窃窃私语。
刘士山清了清嗓子,继续念道:「安敬昆任内政绩卓着,当地百姓原本流离失所。在他的安抚下渐渐安于农耕,更扭转绿林横行的局面,造福了一方百姓!」
众人有些纳闷,这是要表彰他政绩卓越,还是要惩处他修身不善?
这时候许平沉默了一会儿,叫了一声:「安敬昆!」
「罪臣在!」
安敬昆伏首于地,这时候已经是泣不成声了,愧疚的泣道:「臣罪该万死,贪一时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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